她不耐烦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一个从来不做家务的孩子主动洗了碗时对家长邀功的样子?”
“什么意思?”
“特别幼稚的意思。”
他好像被打击到了,垂眸想了想,又抬头道:“难道你不觉得很浪漫?很煽情?”
她摇头,“并没有。你来帮我,我很欣喜,但你刚才那副摇着尾巴求褒奖的样子……”她掩唇咳了咳,“郑大少爷,注意形象啊。”
郑乾叹息一声,摇摇头去看别人的献艺,殊不知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早就不在红毯献艺的人身上了,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的往郑乾和阿若身上瞟。
这可是郑乾和阿若啊!传闻都睡在一起了的,但阿若却迟迟没有一个名分!
对此,坊间有很多猜测,什么郑家看不上阿若身份啦,阿若嫌弃郑乾妾室太多啦,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但或多或少都说他二人虽有绯闻但因为各种原因阿若不能过门,因此关系却并不是很好,但今日郑乾为她出头,连花宴规矩都不顾了来给她撑场子,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情投意合了呢?
一对苦命鸳鸯,因为其他原因不能在一起,所以郑乾才会把阿若藏进花茗小筑,暗中行那叉叉圈圈不可描述之事,然后还不能名正言顺的娶进门。
难道是郑夫人和大将军不同意?
所以他二人为了反抗,住在花茗小筑,现在郑乾更是直接杀到了花宴上宣誓主权,这不等于昭告天下了?
等等!
众人一想到这,瞬间明白过来了。
原来人家两个这是与命运对抗,与父母对抗,坚持真爱啊!这在花宴琴笛合奏,不就等于再一次琴瑟和鸣?这是公开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就算是苍天也不可逆!
感受着大家的注目礼,阿若在内心叹息。
想当年她被人这么关注,还是刚当经纪人一鸣惊人的时候,如今过去了好几年,竟然还有机会再次体验被关注的感觉。
她摇摇头,低头端起酒杯刚要喝,旁边的人把杯子凑过来与她碰了一下,笑道:“一个人喝多无趣,我陪你。”
她笑了一声,“我喜欢自斟自饮。”
他并不在乎她的拆台,依旧喝的尽兴,一边看着红毯上不知是哪家在唱歌的艺人,一边指点道:“这人高音不如点绛,底气不足,高音发虚,不好不好。”
然后又指着下面那个弹琴的说:“别说风无月了,他弹的连你都不如。”
阿若的目光阴恻恻的射过来,他连忙补了一句:“风无月的琴技那是全天下也没几个人比得上的,况且风无月是弹琴,你是弹筝,本就没有可比性,刚刚是我说错了!”他又指着那弹古筝的人道:“这个人古筝弹的真是不如你!”
她懒得理他了,索性偏过头不看他,可他还是不依不饶的拽过她来,指着红毯上新来弹箜篌的人说:“他弹得还不错,但严格来讲感情不够浓烈,你是没听过我弹的,那绝对是……”
“没听过,不如你现场弹一个?”她假笑的看着他。
这么多话,这么能吹,看来他很想上去展现一下自己啊。
阿若比了个“请”的手势,台上正他弹箜篌的人不知所措的停下了,手脚都无处可放的看着他。
她道:“去吧,郑孔雀,我看你这屏绳子都绑不住了。”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像个开屏求偶求表现的发情孔雀,不由得怒道:“你说我什么?”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阿若你……”
其他人也被她大胆的言论震惊到了。
郑乾音律好都是别人传的,真正听过他表演的没几个人,刚才郑乾吹的那一段笛子已经让众人如天上掉馅饼一般惊喜,难道今天还能听见他弹箜篌?
阿若将众人又期待又惊喜的眼神尽收眼底,朝郑乾勾唇道:“我看今天花宴也不用办了,直接改成郑少爷的专场演奏会好了。那边那么多乐器,不如郑少爷都给演奏示范一下,也让其他人看看什么叫‘殿堂级别’的人物,以此为榜样和目标,督促自己勤勉上进。”
他摇着扇子的手缓缓停住,看着她不知真假的问:“你也想听吗?”
她咬了一下嘴唇,真情实感的点点头。
他“刷”一声收了扇子站起来,将折扇扔进她怀里,迈步来到红毯上。
她想听,那就弹给她吧。
那乐师连忙让出座位,将箜篌交给他。
他坐下,调了一下音后看了她一眼,指尖一沟,弹出一段她熟悉的音乐来,不仅是弹,还唱了出来:
“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