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发直的盯着地面上那刚系上赵炎煊的手腕没一会便断裂脱落的碎玉,钱蓉呆若木鸡。
这、什么情况?
难道那位小芊姑娘早就已经挂了?
呵呵,她这张嘴怎么就关键的时候好的不灵坏的灵呢?
感觉到他的视线正如刀般盯着自己,她的手里一片汗湿,完了,她会不会成为他的出气筒啊?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目光,她暗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抬起头,声音却没出息的打着颤儿:“王爷,这生死有命……”对上他那凝视着她的眼及漾在唇边那令人目眩的笑容后,她顿时哑了。
那是一个如魔珠般,温柔而深邃的笑,蛊惑着人心。而其中的多情,更是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了进去……
不对劲,这分明不是一个知道死了老婆的男人该有的笑!
钱蓉用力的甩了甩头,逼迫着自己从美色中回神,聚神凝思着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为什么会对她露出这般诡异的笑?总不可能是得了失心疯吧,可看他那样,也不像是神经脆弱之人啊……
余光不经意间掠过地面的碎玉,一怔,随即浑身发僵。
难不成?
难不成他误会了她就是他的小芊姑娘吧?
悄悄的瞟了他一眼,见他依旧对着自己浅笑,她便知道事态严重了,他确实是误会了!
苦着脸将所有的细节细细的回想一遍后,啪地一下,她抬爪拍上自己的脸,这事怪不了他,如果换作她是他的话,她也会有这
种误会的!
她姓钱,时常被人唤作小钱……小钱、小芊……确实很像好吗?
她今年21岁,他曾说过小芊姑娘若安好,也该是这般年纪……
她于他而言,来历不明。小芊姑娘于他而言,下落不明……
她曾有过和小芊姑娘同款的发夹……
最为要命的是,她之前不仅告诉过他,系活结是一种寻人的术法,若是所要之人就在附近的话,活结就会有感应,若是那人死了,活结则会断裂,同时也说过,她是生魂,一个一只脚踏进了地府大门的人……现在,这个活结当着她的面不断收紧直至断裂——
低垂着头四下乱瞟,就是不敢抬头看他,内心如秋风扫落叶般一片凌乱,早知道运气会这么背,她跟他提什么系活结啊啊啊啊!!
敢问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嘴贱?她这就是!
苍天明鉴,她真的不是他的什么小芊姑娘!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在此之前,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俊美的男人,她没道理记不住啊。
她觉得自己有点方了,她该如何跟他好好解释?总不能为解眼前之急昧着良心承认自己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芊姑娘吧?虽然这样一来,不仅不会受到任何责罚,甚至还有可能会得到他的怜惜与百般宠爱。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将错就错,唯独感情之事不能!这触及到一个人品性的底线。
在她的是非观里,这个世
间,所有的骗子都可以被原谅,唯有爱情骗子罪不可恕!比如洛子川。
所以,她绝不容许自己变成这一类人。
深呼吸了数下,她朝他尴尬的笑:“啊哈哈……我就说嘛,这破玩意儿哪当得了真……到底是迷信,不可信……王爷,你大可不必……”呜呜,大哥,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还怎么即兴表演啊?
赵炎煊眼神复杂的望着她,薄唇紧抿,不言不语,就定定的看着她。
原来——她真的是她。要不然,这过多的巧合该如何解释?
她终于赴约来到了他的身边。
想到这,心底一暖,觉得这些年的等待都是值得了。
原来——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这就是她迟迟不出现且一直不肯认他的原因?
既然生前找不到,那就死后来赴约——这话,他只是说过,而她却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想到这,心便是一痛,在这场情缘里,她比他付出的更多。
看着眼前极力想隐藏真实身份的她,他轻轻的闭了眼,既然她不想让他认出她从而伤心难过,那他顺着她便是。大不了,换个方式继续宠着她便是。
再睁眼时他冲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分明暗含着难以描摹的无限柔情,声音却是故作的释然:“刚戴上它的时候,它便有了感应。本王还以为终于等到了,却不曾想过……它会直接断了。看来本王是注定等不到了!也罢,是到了该放下的
时候了。”
“你真这么想?”钱蓉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