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被她说得面色一红,轻轻地在她腰间挠了一把:“就知揶揄我。你同苏将军又如何了?”
闻言,祁玥叹了口:“他榆木脑袋,愣是不明白我话里头的意思。”
人天性八卦,白念也是如此,她凑上去问道:“你同他说了甚么?”
祁玥也不扭捏,直言道:“我来应郓前,特地照他的身量给他买了身衣裳,又在衣裳的袖口处绣了些花样。昨日我借道谢之名,将衣裳交与他时,特地给他瞧了我绣得花样,他倒是夸了我几句,说得绣得不错,然后便将衣服还与我了。”
“既绣得不错,哪有还与你的道理,你绣了甚么?”
祁玥突然变得支吾,垂下脑袋拨弄自己弧圆的指甲:“我我绣了一双鸳鸯。”
话落,白念显然愣了一瞬。
她倒是知晓祁玥对苏明远有意,可祁玥的性子未免也太急了些,哪有人初回送礼,就送鸳鸯纹饰的?
“我知晓你定要我说我心急,可我在应郓的时日尚未可知,总想着快些将他拿下,这才没有后顾之忧。”
大致祁家天性如此,祁荀是直接、毫不避讳的性子,祁玥也是。
白念听了这些话,既咋舌又有些钦佩,祁玥性子爽朗,大致是她大半辈子也学不来的。
“那你可想出法子了?”
祁玥摇头:“他分明待我极好,却总在这事上闭口不提。”
“那你可知他有甚么不愿提及的过往?”
白念也是这几日才认识苏明远,她只觉着苏明远为人谦和,儒雅有礼,余下的一概不知。
被她这么一提,祁玥方才记起这一层面的事来。
祁玥是一刻也闲不住的性子,心里有了想法,立时出门去办。白念无处可去,只得留在军帐内打发打发时间。
得亏陈崇也是有眼力见的,见她无趣,便领着她在军营内四下闲逛。
营内多有兵器,长抢短剑,都是实打实地锋利。白念从未见过这些,日头照在兵器上,银光闪闪,配上鲜红的红缨,瞧着教人手痒。
仿佛握在手里,便能成为巾帼英雄似的。
陈崇瞧出她的心思,立马取来一柄,递至她跟前:“姑娘可以试试手感。”
白念伸手去握,不曾想这柄长抢分量重,若非陈崇虚虚抬着,怕是能砸在她的脚面。
她立起杆子后,抢头直冲云天,红缨在杆子边缘晃动,像是不断涌动的一腔热血。
想着将士皆需负重操练,又需在生死难测的沙场驰骋,白念登时肃然起敬。
人人皆贪欢愉,欢愉之外,却是血肉筑成的铜墙。
“陈将军,小侯爷在沙场上是甚么样的?”
陈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怔了神,他想着,小侯爷到了年岁,也该有个家室,既有姑娘问起,总得说些好听的话。可思来想去,全拣些好听又浮夸的话:“我们小侯爷,用兵如神,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攻无不克,锐不可当。”
白念无奈地笑了声:“我不是想听这些。”
她突然记起,自己认识祁荀,尚停留在最浅显的表面,且这层表面,还是近几日方才触及。他所经历之事,从来只是轻描淡写地被人揭过,白念想多了解些,这才问了他身边较为亲近的人。
陈崇没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白姑娘,是想听些甚么?”
“诸如他有没有遇着劲敌难以攻克的时候,亦或是事与愿违,碰上不尽人意的时候?”
陈崇觉得有些怪,众人皆爱听功勋劳绩,偏这白姑娘独辟蹊径,非要听些不好的过往。
其实,人在沙场,难免受伤。祁荀再怎么厉害,到底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是人便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
可他拿不定主意,毕竟白姑娘也小侯爷走得近,他若说错话,教白姑娘大失所望,小侯爷还不知怎么修整他呢。
正犹豫着,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道轻快宠溺的声音。
白念回过头去,瞧见祁荀冲她朝手。
“你想知道甚么,直接问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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