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引路(1 / 2)

垂髫娇娇 唐沅 1699 字 2021-05-18

扶安院,四合院子圈出一方天地。

白念坐在秋千架上,头倚着纤绳,美目微阖。

这个秋千架是白念十岁生辰时,白行水着人搭建的,搭建完那日,白行水帮她推秋千,秋千飞出去,又落回阿爹的怀里。

日子过得快,一晃眼,她竟到了及笄之年。

流音站在一旁,见小姐郁郁寡欢,便知小姑娘在想阿爹了。

今夜晚宴氛围怪异,夫人一颗心扑在柳詹身上,同白念不过寥寥数语。

这场面论谁见了,都会心生不快。

流音心疼地理着她的发丝:“小姐,您倦了?流音帮您推推吧。”

她撑着纤绳,使了劲将人推出去。

凉风划过耳廓,夹在耳后的几缕乌发随之拂漾。

白念晃着脚,努力教自己荡得高一些。

可流音力气小,纵使卯足了劲,也没荡起更大的弧度。

“流音,怎么不动了?”

话落,她回过身去。

一股宁神的香气钻入鼻尖。

她仰起脑袋,却见祁荀撑着纤绳,虚虚地拢着她。

男人身形伟岸,挡了风,又能接她入怀。

“阿寻,你怎么在这呀?”

祁荀弯下身子,垂首瞧她。

小姑娘笑意盈盈,一双乌黑的眸子,比扶安院上方的星子还要明亮。

“流音推得有些吃力,正巧我路过,刚好接手。夜里凉,她怕小姐冻着,眼下应是去屋内取披风了。”

白念左右瞥了一眼,院里果然没甚么人。

“是有些凉。”

不知是吃了酒的缘故,还是夜色撩人。小姑娘面色绯红,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她将脑袋埋在祁荀腰腹,一双小手不安分地钻入他的袖口。

祁荀的掌心、手腕都暖烘烘的,像屋内暖手的火炉。

男人感受到指尖的冰凉,僵愣在原地。

换作别人,他早就一把推开了。

可垂首时,瞧见身上倚着蹭来蹭去的小脑袋,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想伸手去抚,却被白念一把拽住。

祁荀双眼一阖,认命似的借她靠。

“阿寻。”白念开口道:“小时候,阿爹也是这样站在我身后,帮我推秋千的。”

“阿爹?”

“对呀。他也会帮我暖手的。”

祁荀面色一沉,合着小姑娘将他当作白行水了?

两日后,沈语安启程去绥阳。

临行前,白念特地将她送至城门,絮絮叨叨地一顿嘱咐。

“这几日天气多变,衣裳得多穿些。”

“不要没日没夜地瞧医书,仔细坏了眼睛。”

“你上回教我多补些酸食,自己可不能忘。”

沈语安方才还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中,被白念一本正经地念叨后,笑出了声:“我尚且懂些医术,这些话,应当送你才是。”

白念往下瘪了瘪唇角,一脸不舍。

最后还是沈伯伯前来相劝,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各自的马车。

马车辚辚声交错,而后回归单一。

白念靠着车壁,像被雨水打蔫的花骨朵,提不起精神气。

一路行至七弯街。

七弯街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祁荀知她心情不好,挑帘问道:“小姐可要吃德源堂松子百合酥?”

听闻姑娘心情欠佳时,总爱吃些甜滋滋的东西。

白念摇摇头,很快又点头说’要吃’。

祁荀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在此稍侯片刻,他只身往德源堂走去。

德源堂在青鸾河的对面,过桥右转,是铺面最大的那间。

然而,还未等他走至德源堂,便有一定盖顶华美的马车停在他面前。

一双纤手挑开车帘,瞧见祁荀后,低声唤了:“小侯爷。”

祁荀掀眼,瞧清来人是赵婉后,毫无波澜地走开。

他没有同其他姑娘周旋的耐性。

谁料赵婉三两步行至他身侧,面上堆笑:“小女正巧来珠翠阁取清洗好的玉牌,不曾想在这儿遇见小侯爷。”

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是她套近乎的把戏。

只她嘴里的’玉牌’,不由地教祁荀止住了步子。

他正要开口问,却听见青鸾河对面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