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予周一周二很忙,忙着把紧要的工作提前处理完,为金曼姗的婚礼腾时间。今泽和朋友去邻市实地考察,计划明年年初在那边办一家新酒吧。
去了三天,星期三下午才赶回来,直接换了衣服去赶场。
林知予没穿那天试穿的礼服,换了一套和安琪差不多样式的,上面是贴身的剪裁,下面是蓬蓬的半裙,俏皮而不失庄重,设计要保守得多,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
金曼姗为这事儿鄙视了她的眼光,说她的审美一直停留在中学时代。
林知予左耳进右耳出,穿着舒服最重要。
今泽是满意的,他进休息间的第一件事是找她,第二件事就是确定她的穿着。他穿过半屋子的人,来到她跟前,勾着嘴角上下打量她:“很漂亮。”
“衣服吗?”
“你。”
安琪受不了地翻个白眼,踩着细高跟去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
林知予不好意思地咬咬舌尖,仍是把手递到他手上,任他牵着出了休息间。旁边是摆放酒水的储物间,亮着灯,门虚掩着。
他带她进去,反手带上门。
她听见落锁的声音,惶惑地去看他,嘴唇嚅动了下,话到嘴边,被一个轻柔的吻堵回去。
他吻得很小心,像是顾忌她的妆容。嘴唇碰触了几秒,分开,看看她,又低下头,轻轻吻一下。
动作重复了五六个来回,林知予不觉笑出声,胳膊缠上他的脖子,穿着高跟鞋仍需踮起脚,仰头主动吻上他的薄唇。学着他以往的习惯,先慢慢在他唇上碾一圈,等他微启着唇回应她,便试探地伸出舌尖,在他的舌尖尝到一点烟草的味道。
这种场合,抽烟避免不了。
她合上眼,继续着小别三天后的亲密拥吻。
鞋子大了一码,踮着脚,脚尖都在颤抖。
林知予没维持多久,鞋跟落回地面,脖子后仰得难受,手移到他胸口,不轻不重地推了下,想就此结束绵长的亲吻。
今泽会意,手臂绕过她的腰肢,收紧,抱着人后退两步,坐进墙边的单人沙发。林知予没有防备,摔坐在他大腿上,鞋子掉落一只,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斜斜地躺在男人脚边。
脸憋得通红,一方面是喘不过来气,一方面则是不习惯过于亲昵的动作。林知予抻着他的胸膛,稍分开些,低下头,急切地吸进新鲜空气。
今泽抬手,拇指在在下唇抹了下,没沾上颜色。蓦然笑出声,声音低沉喑哑:“今天的口红不错。”
林知予擦着嘴上的湿润,在意门外来往的脚步声,压着声线:“怎么现在才回来?”
“想我了?”他不正经地凑到她耳边,嘴唇似有若无扫过透红的耳垂。
“不是说早上到吗?我在家里等了你好久。”
“车出了点问题,在路上耽搁了几个小时。”
“电话也打不通。”语气隐约有点埋怨。
今泽解释:“手机没电了,担心我了?”
林知予隔开在她背上游移的手,警告地瞥他一眼:“婚礼马上开始了。”
“婚礼不开始,你会让我做什么吗?”他笑得玩味。
“不会。”
“那婚礼开不开始,有什么关系?”
“谁和你说这个了?”
“不说这个?说的是什么?”他凑过来,黑色西装贴上她胸前起伏的曲线。
林知予惊得从他腿上弹起来,赤着一只脚,站到门边,神色戒备。她不至于蠢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越扯越多,清了下嗓:“我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婚礼结束直接打车去机场,你今晚少喝点酒,我没法送你回去。”
话题转移得很生硬,生硬,但奏效,今泽收起玩笑话,对她紧锣密鼓的安排颇有微词:“到地方都几点了?晚一天都不行?”
“我弟来接我,都说好了的。”
“我今晚不喝酒,送你去机场。”他拍拍大腿,示意她坐下,“不过车是浩成的,可能要捎上他。”
林知予站着不动:“是他顺便捎上你吧,开人家的车还说得理直气壮。”
“都一样,他今晚估计收不住,到时候醉的不成人样,还得我送回去。”
“我自己打车就好了,那么晚了,去一趟机场回来都几点了。”
“我不放心。”今泽弯身,捡起脚边的高跟鞋。三十六码的鞋子,拿在手里,小巧的不像话。再去看林知予赤着的右脚,也是小小的,白白的,在灯下反着莹白的光。
好看。
明明是拿来走路的,却生得这样好看。
古代男人不让女人露脚,大约是出于变态的独占欲。
“过来。”他抬起眼。
林知予犹豫了下,一脚轻一脚重地挪到他跟前。
今泽起身,笑着看看她,林知予自觉地坐下,伸手去要自己的鞋子:“我自己来。”
他没给她,半蹲下来,一边膝盖点地,黑色的布料沾上灰尘,他也不管。空闲的右手握住女人纤细的脚腕,一只手能全部握住,他略惊讶,稍微使点劲儿,脚脖子上的红痕转瞬即逝,挺有趣。
手放回膝盖,林知予问:“你到底要不要给我穿?”
“别急。”伸展五指,宽厚的手掌在她脚底比划了下,和上次测量的结果没有出入,仍是单手能包住的大小。今泽弯起眉眼,浅笑,“脚这么小,穿这种鞋子折磨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