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星河敲响她的房门时,她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水珠顺着她优越的下颌线流进白色的蚕丝睡衣里,桑帛知倒是不在意,只是吴星河红了脸,低下了头,“抱歉知小姐,我再等您一会儿。”男女有别,主仆有分,这其中的界限,他还是清楚明了地晓得。
桑帛知笑了下,“不必,进来吧,帮我吹一下头发,刚抽过血的胳膊用不上力。”她不是因为抽过血,而是她现在已经被药物侵扰,全身都用不上力。
桑帛知坐回化妆台前,吴星河老老实实地去到洗手间拿来风筒给她吹头发,她的发质很软,许是保养得好,乌黑丝滑,他细心地一点一点地吹干,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头皮,动作分外温柔。
刚泡过热水澡,再加上药物起了效果,桑帛知的脸上开始恢复看上去明显不正常的血色,只是身子很累,就闭上了眼睛,由着他的摆弄。
其实吴星河挺难的,桑帛知是个十分标志的美女,脸蛋漂亮,锁骨更甚,就如玉石雕刻一般精致,她本来皮肤就偏白,还配了件薄薄的白色睡衣,显得更加白皙动人,修长的双腿半隐半遮地露在外面,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她就这样靠在椅背上,毫无防备之心地闭着眼睛,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有把她“就地正法”的想法。
当然,吴星河也不例外。
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任务,情天恨海之下,儿女情长都要靠边站,他不是自由自在的普通人,他是要为普通人遮风挡雨的卫士,所以,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练就忍者大法,强迫自己成为现代版柳下惠。
“前几天,谁找过你?”桑帛知淡淡地开口问。
吴星河怔了下,“没有。”
桑帛知勾勾嘴角,“连告状的想法都没有,你真是……能在这里活下去,真是不容易啊。大金不是什么上层人物,你讨好他,还不如讨好我。”
此时此景之下,被人拆穿不要急于反驳,因为只会越描越黑,吴星河道歉道:“对不起,知小姐。”
桑帛知有些许烦躁,皱了皱眉:“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大金这个人狐假虎威惯了,我看他早就不爽了,是时候该清理下眼前的障碍物,不然这生活未免太过粗糙。”
“知道了,知小姐。”吴星河明白了,她要跟他说的事,就是除掉大金——
但很明显,他会错意了。
“我不是让你亲自动手,只是想告诉你,我动手的时候,你别插手。”桑帛知解释道。
吴星河:“……”
头发吹干,吴星河把风筒放回原来的地方,不自觉地站远了一点,等待桑帛知下达任务,桑帛知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他面色绯红,笑了下,站起身来,钩住他的脖颈,说道:“小朋友,刚才你不让我用冰水压药效,现在我只能用你了。”
吴星河一怔,“知小姐,你说什么?”
“适度寒冷,有助于思考,也有助于清醒,可惜,偏偏你不让我清醒。”吴星河清晰地感觉到她全身滚烫。
“知小姐,您发烧了么?”吴星河扶着她,避免她软绵绵地倒下,桑帛知的眼神迷离了三分,努力仰起头贴着他的耳边以万般蛊惑人心的语气说了两个字,吴星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十分艰难地说道:“知小姐,我去给你取药,等我一下。”
他想努力挣开她的束缚,只听到她脆弱的声音响起。
“没用的,特制药,没有解药,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除掉大金的原因,这个人,歪门邪道太多,留下迟早是个祸害。”桑帛知难过得皱紧眉头,死死地薅住了他的衣服,“吴星河,杀了我吧。”
脑海里紧绷的弦倏然绷断,“知小姐,冒犯了。”
………
………
楚云深把睡着的沈清浅放到沙发上,给她脑袋下垫了个软枕,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只是她一只手紧抓他的衣服,像是稍微一松手,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楚云深本来还想挪开她的手,但发现无计可施,姑且就由着她抓,自己则坐在沙发边上静静地看着她,努力想要把她和自己零碎记忆中的某个人贴合起来,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贴不起来,总好像缺了点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