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银？！”

与病床上的貌银一模一样，只是现在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植物人，其实这倒没有出乎她的预料，说不定，这样的复刻版人物，以后还有的是，数不胜数，毛灵潇歪歪脑袋，看向楚云深，说道：“沈医生应该跟你一起来了吧，让她来解释解释吧，这是她的专业范畴。”

大概刚才刀光剑影，千钧一发，生死都在一线之间，武力值为负，且还带伤的沈医生就没有下车添乱，这会儿还未进到别墅里来。

“其实这两个人是有区别的。”周庭歌站起身来，虽然受的都是皮外伤，但终归也是难受，指挥道：“你看看他的左臂上刻的是什么。”

毛灵潇依言而行，“31248，这是什么意思？”

“第31248个实验样本。”沈清浅解释道，“是吞钦集团曾经实行过的一项名为清除计划的行动，看编码，似乎进展得很不顺利啊，都排到三万多号了，还是个残次品，计划的推行人，不行啊！只是现在这项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年来，不管吞钦是死是活，吞钦集团是散是聚，计划从未搁置，说不定，实验人员已经上十万了。”

“嚯！这群败类真是厉害了哦！”毛灵潇冷笑道，“这么多年，平白消失这么多人口，难道没有进警局报案的么？”

数万人不是小数目，那得多大的坑才能收容得了这么多尸体。

“在吞钦众多的业务往来中，其中一项就涉及人口买卖，你说，会有案子留给警方去查么？更何况，这项计划并不是在国内实行的，实验品也不止一个地方的，五湖四海，七洲四洋，多不胜数。”温婧禾说道。

毛灵潇勾勾嘴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从刚才在来的路上那通电话开始，楚云深就隐约觉得毛灵潇有些不太对劲，有种似是而非的杀意，这是她从前不管如何调皮捣蛋，如何不令人省心都没有的，现在的她，虽然嘴上的讨厌劲儿丝毫没变，但她的气场变了，这压在楚云深心底，让他隐隐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孩子，是受黑街的影响太深了么？

楚队就这样自然而然、一厢情愿且华丽丽地把锅甩给了黑街。

“等会儿，”毛灵潇似乎觉得哪里卡住了，“舞雩台，这个大型交易平台我怎么给忘了。”这一切的发展好像顺理成章起来，“之前我一直在想，吞钦死后，他那个枝繁叶茂的集团是谁在短时间里又聚拢起来，这不是一天半天，甚至是一个人两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太过繁杂，但如果是舞雩台接手的话，一切就有理可循了。”

“怎么说？”楚云深问道。

毛灵潇思考片刻，组织好了语言，回答：“舞雩台的覆盖面积难以想象，其实力和势力也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摸透看清的，我——我查到，当年唐期恩也只是楔入了钉子，没能连根拔起。吞钦集团之所以在多国联合围剿之后，还能短时间内东山再起，即便换了名字，也没有换汤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足以让人细细品味，我之前还以为是更名改姓唤作弦舞，其实现在想想，即便没名没份，只这项清除计划还在世间推行，吞钦集团的阴霾就一直在，而能让它如此放肆地乱舞，除了舞雩台，怕是没人能做得到这一步了。”

“这些都说得过去，只是有一点不通。”楚云深说道。

“哪一点？”毛灵潇问道。

“吞钦集团的大本营并不在国内，其势力覆盖面至多也只是到云滇及其周围几省，为什么现在要深入腹地，从绿港开始下手了呢？”楚云深说。

毛灵潇：“……”其实是因为我啊！

但是这话她没法说出口，只要她敢说，楚云深的后续问题就会问个没完没了，她总不能把“老子其实是唐期恩”这句话拍给楚队吧，只要她敢说，楚队就敢揍，这是不用过多思考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一张名单吧。”周庭歌开口解释。

楚云深：“……”

其实周庭歌从来都不觉得吞钦集团的行动、弦舞的行动以及舞雩台的行动与唐期恩有任何瓜葛，正因为有他们为非作歹的因，才会有唐期恩一再出手的果，说到底，若是这三个集团能安安稳稳地干些正当买卖，唐期恩才没有闲心去多看他们一眼。

她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呀！

楚云深默认了周庭歌所说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张名单究竟是什么东西。

毛灵潇缓口气，换上从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周老师，还好么？沈医生在这里，有问题及时就医，别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