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整个人的状态十分不稳定,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楚云深也压根没想过要提审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可就不是他几万字的检查能够过得去的了,即便姜局出面,恐怕也扛不下来。
但高峰偏偏还要搞一出幺蛾子,在病房里哭着喊着要见毛灵潇,小毛这会儿虚得像个病秧子,高烧不退,筋疲力尽地在床上躺尸呢,如果不是偶尔会咳嗽几下,医院上下都会认为这是具真真实实的尸体。
毕竟,这娃已经睡睡醒醒太长时间了。
国庆节假期已经告罄许久,她还在半死不活之中。
楚云深一直不太清楚一件事,为什么这个案子里有头有脸的嫌疑人都要指名道姓地要跟这个小毛孩子唠一唠呢?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深藏其中,这是个十分无解的问题,只要毛灵潇不想说,恐怕谁都问不出一二。
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毛灵潇也是铁了心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医院怎么说?”楚云深看着窗户外说道。
“一直不配合治疗,坚持要见灵潇,也没有说见她的原因,询问案情也是闭口不言,声称见到灵潇才会开口。”赵彦忠挂断电话回答。
楚云深抓抓后脑勺上的几根毛,“不说就算了,证据一箩筐,哪个盯不死他,还惯着他这臭毛病,他不说没关系,还有一大票人。”
赵彦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是这样,但余兴在荷兰架设服务器的背后,恐怕只有高峰知道内幕,周顾问还在努力,我再去试试吧,能问多少算多少,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有股来路不明的势力在蠢蠢欲动。”
楚云深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滋没味地笑了下,“老赵,当刑警的别有那么多预感,对自己不好。”
赵彦忠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当刑警的多信赖下自己的兄弟,对自己有好处,这大半个月累得像条死狗,你忘了医生怎么说了嘛,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楚云深想了想,难得地肯为自己辩驳一两句,“我不是不信赖你们,只是……”
赵彦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接他的话,“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这群兄弟,你不是不信赖,而是太在意。”
楚云深愣在那里,赵彦忠收拾好东西转头看向他继续说:“这里就咱兄弟俩,跟你说说心里话,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真心实意,就你这样的臭脾气,全队上下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谁还会在这里听你指挥。”
楚云深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赵彦忠走到办公室门口准备离开,“忘了告诉你,有些事情,是陆队告诉我们的,你以后对人家好点,人家陆队就算办案不行,外交能力可是数一数二的,给队里解决了不少大麻烦。”
一出门就看到一脸病色的毛灵潇无精打采地披着明显不合身的风衣,守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灵潇?你怎么来了?”赵彦忠诧异。
“啊?啊,”毛灵潇刚才想事情入神,丝毫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见到赵彦忠的时候愣了下,随即也就清醒过来,“我听说高峰想要见我,挺稀奇的一事儿,好奇害死猫,我这不就来了嘛。”
“哪个碎嘴子说的,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哪来的回哪去,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副什么狗样子。”楚云深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哪都有你的事,比领导人都操心。”
莫名被喷了一通的毛灵潇没有心里跟她的楚爹瞎呛呛,直接把他当空气给忽略掉了,“忠哥,他人在哪儿?”
赵彦忠有点犯难,见楚云深没多说话,坦诚道:“我刚好要去见他,跟我走吧,周顾问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