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什么她很清楚,叶然做了什么她也很清楚,她对所有人都清楚,唯独对她自己不清楚,周庭歌给她擦掉眼泪,凑到她耳边说道:“好,就这一次,这是我欠你的。”
这一幕刚好被刚睁开眼,神志还不太清醒的暴躁楚队撞了个正着,暴走的楚队二话没说,一把薅起周庭歌就想来一拳头,到底是大病初愈,周庭歌这个柔弱又受伤的病号还是接下了他这一拳,“楚队,不要这么愤怒,对你的身体不好。”
“周庭歌,你个孙子!”暴躁的楚云深咬咬牙根最后也只喷了这两个字。
“深哥,周老师,你们在病人床前打架,是嫌我病得不够重,还是嫌我活得太长,碍你们的眼啊。”唐期恩拔掉碍事的针针线线,艰难地坐起身,笑说。
“熊孩子瞎说什么呢!老实躺着!”楚云深愤愤地松开了周庭歌的衣衫,按着她的肩,想让她老实休息。
“疼疼疼,慢点。”唐期恩虚弱地叫唤着。
楚云深一下子撤了手,转而扶她坐好,给她垫了个软枕,让她尽量能够坐地舒服,“跟你说了八百六十遍,离你这位周老师远点,人家有家有业的,夫妻恩爱,情根深种,你瞎掺和什么。”
唐期恩被“夫妻恩爱”“情根深种”八个大字吓得咳了起来,瞥了情种周庭歌一眼,当即义正辞严地表示:“楚队放心,破坏人家家庭这种遭天谴的坏事,我绝对不会去做,我可以发誓。”
他也的确不太想跟周庭歌有过多牵扯。
“你发誓跟吃饭一样随便,少跟我在这里做样子。”楚云深喷道。
唐期恩:“……”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好么!
“周教授,她的家属来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您也是伤员,好好照顾自己才是,毕竟警队破案还需要周顾问身强体健。”楚云深不阴不阳地说道。
周庭歌和唐期恩相对一视,也没多说,只嘱咐了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深哥,你是什么时候昏迷的?”唐期恩问道。
楚云深松口气,“送你来医院之后。当时在急救车上,你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归于零,还有血不停地从你嘴里涌出来,虽然见过那么多血腥场面,但……”摸摸她的脸,“你现在没事真的太好了,不然,我没法跟欧译交代。”
“对不起,我……”
“你光对不起有什么用,每次出事都是对不起,过后又不改,就是我有错我不改你能怎样的做派,也不知道你这是跟谁学的,以前你这孩子虽然冷冷淡淡的,跟谁都不亲近,但起码你知道什么叫危险,知道遇险先躲,躲不开再说,你现在倒好,自己往险境里跳,我真得好好反思反思到底是哪里的教育出了问题。”楚云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唐期恩听到楚云深这么说,忽然觉得这个人对毛灵潇也有认识偏差,而且是很大的偏差,那个人并不是冷淡,她是切切实实的阴险,笑里藏刀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走冷淡风这种极为考验演技的路子。楚云深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天说地,只是不管怎么说,唐期恩对这号人物的印象始终不能有个清晰的认知,知己不知彼,对她来说,接下来真的很难办。
“这几天先在医院里老实待着,出院之后去奶奶那里住,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接下来我要去办案,你奶奶会来医院陪你的,老实点啊,别给我整幺蛾子。”楚云深警告道。
唐期恩笑了,拍拍楚云深的肩膀,“楚队,其实案子查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我都明白,我是没办法抽离出来的,我就是个麻烦,你现在想的不是如何处理我这个麻烦,而是把麻烦带回家,还是带给你爸妈,你就是这么孝顺的么?”
“我……”
“如果你担心我会搞幺蛾子,那我就一直留在医院好了,也不用让奶奶来送饭,医院的饭菜也凑合能吃,等我从icu出去,我就搬到沈医生的病房里去住,黑街要保护的话,一次性保护俩,我还能替你看着沈医生一点。”唐期恩笑说。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