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点头，“当然，乔警官，不如我们去外面聊，怡然也累了，我想让她休息一会儿，可以么？”

“你好好休息。”乔灵安慰道。

韩冰给王怡然整理好被子，柔声细语地把她安抚好，轻手轻脚地把病房门关上，与外人眼里叱咤风云的韩律师对比，判若两人，这个继母当得还真是挺称职的。

“怡然的心理的确有点问题，这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是心病，大概要追溯到她母亲过世的时候，我是她的继母，继母这个身份太过尴尬，有些事情，我不方便插手，这些年，她一直乖巧懂事，我和老王事业都忙，也就没太顾得上她的心理健康，我承认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抱歉，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事情来弥补我们一家给警方带来的麻烦。”

韩冰率先抢了话头，开场白说得圆润光滑有弹性。

“但是，”韩律师先礼后兵这套玩得贼6，“如果警方想要追究怡然的责任，我想，我会以精神疾病为由进行无罪辩护，所以，还是请警方把精力放在该用的地方。”

乔灵：“……”咳了声，你他娘的这是在威胁警方么？！透过走廊的窗户，瞥了眼外面的情况，“韩律师，你刚才说，你们对高峰进行过背调，都调查了哪些内容？”

韩冰笑了下，“当然不会像警方那样，我们只是简单地调查了下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还有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学生嘛，人际关系总是比较单纯的。”

乔灵点头，韩冰继续说：“高峰本人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平日里很忙，也难怪，他是网络中心的部长，忙是应该的，所以我们想着，如果能有个人替我们在学校照顾怡然，也是件好事，就默认了他们的交往，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对高峰进行背调的过程中，你们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么？”乔灵问道。

韩冰问：“比如说？”

“比如说，高峰为什么会选择放弃去成晋，再比如说，荷兰服务器的项目。”

韩冰：“……”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了半天，韩冰眯起眼品评了一句：“乔警官，我看，您是拿我当嫌疑人来审了吧，我们做的是背调，不是犯罪调查，这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做亏心事，那种调查都是无用功。”乔灵回答。

“ok，”韩冰温声细语地说，“我找人查过他，高峰的童年确实不幸，他这一生都在治愈这段不幸的童年时光，也着实可怜，只不过还未痊愈，又碰上了邓仲业这个恶魔，我在言意做事这几年，见过几次邓仲业，我知道他有不小的能耐和势力，像我们这样的平头小老百姓，不会轻易跟这种人有牵扯，所以这件事我就按了下来，再加上，怡然和高峰的恋爱也没有太高调，影响不到邓仲业，怡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没想到，高峰这个人，对怡然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哦，对，牛振，做背调的时候，是调查到有这个人的存在，本来他不在我的调查之中，我也没把这个人当成重点来看，只不过最近，我碰到一单生意，雇主叫牛振，乔警官应该知道，我是专门打刑事官司的，而且毫不客气地说，以我现在的身价，我实在不认为一个普通学生能雇得起我，所以我就没有在意，也没有接，毕竟言意法务部已经让我很忙了，实在无暇顾及这些小打小闹，不知道这条线索对警方有没有用处。”

韩冰说得风轻云淡，乔灵听得电闪雷鸣，“说清楚一点。”

“八月底，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碰到了牛振，他说他已经等我好几天了，我虽然每天都喝咖啡，但一般不会自己去买，那天纯属偶然，恰巧我有几分钟的时间，就听了听他的委托，他问我法律惩罚不了的人，可否自行审判。”韩冰笑了下，“我再怎么说也是学法的，专业精神和职业道德都要让我回答否，接下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您应该清楚的，接下来就发生了九二三案，紧接着就有九三零案，还波及到了您的雇主言董事长，您现在不是正忙着帮他脱罪么？”乔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韩冰先是怔了下，接着就笑了，“有罪之人才可称为脱罪，无罪之人只能说还其清白。”

“但愿能如您所愿。”乔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