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长叹口气，“楚队，我知道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多喝点金菊花，败败火，别总是无差别地突突，你不累我都累了，这大后半夜的，我来这里也不容易，多敬业啊。”

掏出手机，手机壳上大写的“穷”的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这货还算穷？！小毛丝毫没有觉察到周围人雷劈似的目光，没事人一般划开手机，是个视频文件，点开大略地看了一眼，勾起嘴角，直接将手机甩给楚云深，“我不是来捣乱的，是来给楚队提供证据的，看在我身负重伤还心系案子的面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案子查清之后，您休息好了，要杀要剐，任君吩咐。”

楚云深瞪了她一眼，连接投影仪，打开视频，画面光线闪烁得有几分刺眼，嘈杂的声音，音浪滔天，男男女女，鬼哭狼嚎，好一片酒池肉林的糜烂景象，沙发上衣衫不整的男人和衣不蔽体的女人交织在一起，这等限制级的画面放在网上都是不过审的，十分冲击人们的视网膜，这群妖魔鬼怪的男女好像喝高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但仔细一看，更像是吸了毒的状态，摇头摆尾，神神叨叨，醉生梦死。

周庭歌身子虚弱，坐到犄角旮旯里，来的路上，这段视频他已经翻来覆去地看过无数次，每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也不差多看这一次半次。

就这样热热闹闹地闹腾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忽然有人关掉了包厢里的音乐噪声，拿着麦克风，清清嗓子，摇晃着身子说道：“今天，我带来了新品，给大家尝试尝试哈！后劲儿绝对足，言董，您想让谁先试试啊。”

楚云深：“……”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毛灵潇开口说道：“年轻点的邓仲业，看上去还有点人样是吧，不难想象，出入这种场合得捯饬捯饬自己吧，焗个油打个粉啥的，把自己装扮得人模狗样一点，不然哪有资格跟首富坐一起啊，这人啊，越缺什么就越会拼命遮掩什么。”

众人：“……”好像说的也是这么回事。

众人的视线再度拉回到视频中去，“你替我试试这个新品，试完，这张卡就送给你了。”说话人正是言成勇，意识已经十分不清醒的言成勇，恐怕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这脑子一抽风送出去的卡正是光韵会所的卡。

赵彦忠说道：“光韵会所的卡就是在这个时候丢的？”

只剩比基尼在身，而且还极度不整的女人甩了下大波浪头发，拿过卡放在嘴边亲吻了下塞进内衣那一层薄薄的布料里，然后趴在桌前认认真真地“试药”，“药效”很快起了作用，但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女人的神志混沌起来，趴在地上蠕动着，似乎很不舒服，紧接着就是口吐白沫，白眼近乎翻出天际。

邓仲业虽然酒醉，但人不糊涂，相反，他的反应还很快，将门开了一道缝，好像是在招人，不多一会儿，包厢里进来几个年轻小伙子，在邓仲业的指挥下，把这个伸腿瞪眼神志全无的女人抬了出去，从视频里能清楚地看到卡掉到了沙发底下，只是当时现场有几分混乱，谁都没有在意这个小细节。

“这个女人应该死了吧。”隋晨有几分不忍地说道。

“没死，但即便警方找到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她在精神病院，整个人已经疯了。”毛灵潇靠在门框上，把自己全身重量交付给门框。

隋晨不解，“为什么去精神病院而不是戒毒所？”

“这批毒|品的提供者是邓仲业，邓仲业想要维持自己衣冠楚楚的高知人设势必不会跟黄|赌|毒沾染，没要了这女人的小命已经算不错了，不要对他的良知抱有太高期待，小晨哥，你还小，人心既险恶又复杂。”毛灵潇回答。

众人：“……”

嗯，小毛童鞋，你对，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别带坏我们的小清纯。

“不管能不能问出什么，这个女人还是得找来问问，精神病院治疗这么久，应该能有点起色才对。”乔灵说道。

毛灵潇笑笑，“小乔姐，在绿港已经找不到她了，她被扔到了菲律宾的精神病院，这中间的手续交接过程，走起来会很漫长吧。”

乔灵：“……”那你不早说？！

看着看着，楚云深渐生疑云，问道：“这是哪里的监控视频？”

毛灵潇笑了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成宜会所，邓仲业生前经常进出的一家高端会所，死前还去过呢，绿港众多会所中排名前五吧，虽然会所对外宣称的负责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叫什么杜什么良，但背后大佬确系言成勇无疑，这一点我敢拿项上脑袋打包票，不过，即便我敢言之凿凿，也不能成为证据，好在，会所里有自己人，才留下了这陈年老旧的视频，日期显示应该是四年前的吧。”

楚云深隐隐感觉不对劲，“自己人？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