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周庭歌考虑的不是这种车辆能不能成为现实的问题,这已经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纯粹就是扯淡,“如果言意投资这样的项目,6个亿显然不够,连前期的原材料、技术、厂房的钱可能都会空一大笔。”
“对,”陆远修肯定了周庭歌说法,“所以我们的经侦已经介入调查,看6个亿的背后还有什么,不负众望,查到了这款车子要靠这个概念在美国上市,目前各种材料已经递交上去了,恐怕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上市无望。不过,恰巧的是,根据嫌疑人现在的供述,他是要给自己翻案。”
“翻案?”赵彦忠心怀有疑,“铁板钉钉的事情,还能有翻案的余地?他们这群人是来耍警方来的么?”
毛灵潇抿嘴,算一算,也该到翻案的时间了。
“墙倒众人推,把脏水往言成勇身上泼就对了,只是这个时间点很微妙,他一个在拘留所待着的人,怎么会知道言成勇大势已去了呢。”陆远修说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旁边的周庭歌和毛灵潇,两人对视一眼,想到了警局可能会有内鬼这唯一可以说得通的原因。
审讯室内,楚队实在没有多少耐心听这种即兴freestyle的剧本,尽管很催泪很伦理。收拾起纸笔,站起身说道:“言董,您提供的证据警方还需要一定时间辨别真伪,但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您看,我先问一问,您也好再编编故事糊弄下警方,没事,我们常年也没见着像您这么会编故事的人,让我们好好见识见识。”
言成勇一口气堵在胸口,瞪大眼睛看向楚云深,盛满了恐慌。
“第一,尊太太去世很多年了,余老爷子经医院证实属于自然死亡,当然,如果您觉得他的死有什么猫腻,也可以提供证据由我们来立案调查,只是时间会有点长,只要您不介意,为人民服务的我们自然责无旁贷,不过据目前现有条件来看,您这报仇就是倚仗自己年轻,活活把老爷子熬死啊,当然,警方不提倡以暴制暴,但这完全不符合您一贯的行事作风,这个让我们很纳闷,让我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言成勇刚想开口反驳,楚云深继续提问:“第二,我们的确在西江路83号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和一支录音笔,都是尊太太的,日记后半部分也能证实您所说的余老爷子跟贩毒有关,再到后面,有几页被撕掉了,”楚云深故意停顿了下,言成勇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不过尊太太显然是耐心且细致的人,她又给粘回去了,所以,药园背后的制|毒工厂究竟归谁,您还想再继续编故事么?那支录音笔不仅有余老爷子和尊太太的声音,也有您的。余老爷子和邓仲业的确是都死了,但泼脏水也不能这么泼啊!”
言成勇一窒,瞬间慌乱起来。
“第三,我们所有人都有统一的疑问,如果牛振真的想要报复,那继续跟您家千金谈恋爱就好了,令千金也不缺钱,对牛振也是死心塌地,想要多少钱没有,他为什么要冒风险去敲诈勒索您呐?不见得您的钱一块能当十块花啊!并且,牛振现在就在您隔壁做客,您说的是不是真的,一问便知。”
言成勇呼吸急促,显然没有料到日记本和录音笔还有后续,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谁留了后手?
“第四,绿港副商圈的时光pub言董应该不陌生才对,您女儿在那里买醉多日,您不把她捞出来,反而雇凶杀女,是觉得这个女儿给你丢脸了对么?还是大号养废了,开个小号重新养养?怪不得您的父女关系一直这么冷冰冰的,要是我的话,也热不起来啊,爹要处心积虑地杀害自己,我怎么敢跟这样的父亲亲近呢!”
言成勇瞳孔倏然扩大,头脑一片空白。
“第五,洪江路乐林花苑的rcy薰衣草香薰,熟悉么?是您买的吧,连房子都是您买的吧,邓仲业好像买不起价值千万的大房子,您真是大手笔啊,香薰一堆一堆的买,房子挑贵的买,言董做事的格调就是不一样啊,大方,阔气!黄芳刚出生的孩子,是您的吧,您的小号么?据医院提供的证明,您这可以算是强|奸了,不过,如果是你情我愿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么。”
“不……不是,一派胡言!”言成勇吼道。
楚云深置若罔闻,冷笑,说道:“还有些小细节我就不问了,在重压之下言董还能短时间里把故事编成这个闻着伤心,听着落泪的样子也不容易了,谢谢您给我们省了一笔观看大片的费用,现场版真是很精彩,真人出镜更是锦上添花。”敲敲桌子,一本正经起来,“但我们现在在办人命案子,您说的这一切,不好意思,我不信,要么您就闭口不言,要么就说点让我们相信的。”
正当楚云深准备离开,言成勇慌乱之中喊道:“等会儿!我说,我说……”
声音甚是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