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楚队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圣港大物理实验楼爆炸的事情，涉案的老师好像叫牛利民，这个案子发生之后，牛家身处水深火热，我给了他们一笔钱，并把他们安置到了别的地方，牛利民的儿子就变成了我的私生子，至于亲子鉴定书，我伪造了一份。”

大哥，你这么说，牛振知道么？他同意么？

楚云深调整下坐姿，敷衍了一句：“言董趁火打劫和偷天换日玩得很溜啊。”

言成勇没有否认，“各取所需罢了，牛家缺钱，我缺人，一拍即合。”

楚云深点头，“但是牛振的年纪要比言小姐大几岁，您这不是找情妇啊，是劈腿你太太之后，又给太太戴了绿帽啊。”

“你不觉得这样营造出来的故事更符合我的形象么？乡下来的凤凰男。”言成勇不愧是做大事的，狠起来连自己都黑。

楚云深连连点头，顺着言成勇的话说了下去，“或许言董也没有想过，多年之后，您的掌上明珠言小姐又跟您所谓的私生子开始谈恋爱了。”

一提这件事，言成勇好似分外厌恶，怒火中烧，“对，牛振就是想要报复我，才会欺骗思锦的感情，而他也料定思锦是我的软肋，才会以此要挟我，一次又一次地问我要钱。”

“要钱？你给了么？”楚云深问道。

言成勇苦笑：“我能不给么？这些年我一直努力缓和我们父女关系，思锦进圣港之后，艺术学院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翻修的，我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不敢赌，尤其是拿思锦的幸福来赌。”

“之后呢？”楚云深神色冷漠，像莫得感情的机器人一般问道。

言成勇紧紧地攥起了拳头，“牛振本来答应我，拿到钱之后会离开思锦，但没想到，他的奶奶医治无效去世，他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后来，我投资了牛振杀父仇人的项目，所以他就把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转嫁到了我的身上，他要让我痛不欲生，就一直玩弄思锦于股掌之中，外面还沾花惹草。”

楚云深一挑眉，问道：“那言董您是怎么做的呢？”

“既然他不肯离开思锦，就让思锦主动离开他好了，虽然这对思锦来说不好受，甚至是很残忍，但总比她被一直蒙在鼓里强，思锦单纯，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复杂和人心的险恶，所以我匿名给思锦寄了些照片，让思锦知道牛振并不是什么好人。”言成勇沉声说道。

楚云深皮笑肉不笑地点了下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段暂时按下不表，您还是跟我说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对付余兴吧，假造的私生子有了，至于小情人有没有倒是无所谓了，言小姐暂时是安全的，该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吧。”

“那时余兴并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制毒工厂，我也在竭尽全力维持毫不知情的姿态，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我，我一边无条件听从他的所有命令，一边收集他的贩毒证据，只是余兴老奸巨猾，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就连药园，他都没有再去过，后来我接触到了邓仲业，得知他是整条贩毒链重要的一环，我就想从邓仲业这里下手。”

“那言董从邓仲业那里获得了怎样的有用情报呢？”

“余兴年轻时丧偶，虽然这些年再未娶，但不缺女人，而这些女人都是邓仲业送来的，这俩人狼狈为奸，蛇鼠一窝，黄|赌|毒三栖。邓仲业的防守显然没有余兴那么严密，我收集到了很多罪证，如果警方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就在我家保险箱里。”

楚云深把纸笔递过去，“那劳烦言董把密码提供给我们。”

言成勇十分配合交出了密码，楚云深给外勤发了消息，然后抬起头仔细且耐心地打量了言董一圈，监控室里的小毛依靠着周庭歌版的人形靠枕睡得差不多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怎么样了，言董那出老父亲爱女心切的戏码还没演完么？”

周庭歌勾下嘴角，“差不多了，楚队也没什么耐心看这种家长里短，连编剧都懒得写的烂俗戏码了。”

毛灵潇把失去的主心骨找补回来，直起身子，“我觉得言董入错行了，他这明显就是国产影视剧编剧之光啊！随手一写就是伦理催泪大戏，有这能耐搞什么公司。”突然间想到了些事情，小毛凑到周庭歌身旁，小猫爪扒在他身上，把自己粘在他身上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捡下来，“也对，编剧的财富登不上绿港首富之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