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犹觉不够，便开第二枪，接着枪口就被侧面来的子弹打偏了，悠悠然的声音慢条斯理地传来，“投诚的是我，接受政府招安的是我，命令唐期恩听指挥行事的还是我，叶然，你报复错对象了。”

“庄颜！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叶然举枪朝向款步而来的庄颜。

黑街第二任名正言顺的老大庄颜，是个心思深沉的狠辣角色，她那双琥珀色略带冰冷笑意的眸子扫过来，就能莫名让人心惊胆战，听到叶然这么一说，也只是浅淡一笑，“我还真以为你不敢杀我。叶然，我不知道谁给你的黑街就一定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黑暗势力这样的错觉，但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黑街和政府之间，不存在投诚和招安的关系，谢成绪的死，我很痛心，但也仅是痛心而已。”

“庄颜！你不是人！成绪为你卖命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就只换来你的一句痛心！你真的好狠！”

庄颜的眸光盈盈，“错了，他为我卖命二十一年七个月零九天，所以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才会允许你放肆，允许你打我最钟爱的部下，你如果识相，就老实在黑街待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如果不识相，那就不好说了。我不会为了一个你，或者说，为了一个谢成绪，就放弃整个组织的繁荣和发展，居其位，谋其政，妇人之仁，我没有，也不应该有，这是我的责任。”

“原来是这样啊……”叶然哭着笑起来，“原来所有人在你眼中只是棋子。”

“没错呀。”庄颜微笑道。

………

“灵潇，灵潇，”姚英轻唤，“吃点东西吧，这脸色都白成什么样子了，休息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面包牛奶将就着凑合凑合。”

毛灵潇回神，接过牛奶面包，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谢奶奶。”

姚英笑着叹了口气，揉了揉毛灵潇的脑袋。

乔灵去休息站接了杯热水钻进车里，把保温杯递给姚英，“姚姨，咱们好像被人盯上了，要不然，我先把这个小尾巴解决一下？”

“你小心点，也别弄出大动静。”姚英嘱咐道。

乔灵点头。

毛灵潇顺着乔灵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被面包呛了下，温婧禾和安意的组合，乔灵一个人还真是解决不了，她怕是连安意都解决不了，安意动起手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交手，毛灵潇决定出面摆平这个乌龙，“奶奶，我去个厕所。”

“要我陪你么？”乔灵问道。

毛灵潇嘿嘿一笑，连忙推辞，“不用不用，刚才跟你动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太生气了，等会儿，你小心点。”

“没事，那卫生间你进去之后往左拐就能看见。”乔灵说道。

毛灵潇点头，蹦下车，一边往卫生间方向走，一边看向靠在车头嚼口香糖的温婧禾，奈何小温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就跟瞎了似的。

毛灵潇：“！！！”

而另一边乔灵也打算来个出其不意，下一秒就看到温婧禾叼起烟对乔灵说道：“小姐，麻烦借个火。”

乔灵：“？？？”哏了下，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温婧禾点了下头，就像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般，然后对迎面而来的安意挥了挥手，随意地说道：“走了，姓厉的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毛灵潇长舒口气，小温演起戏来还是挺牛逼的呢！

乔灵堪堪回到车上，嘟囔着，“是我神经太敏感了么？可她们的车跟了我们三个路口，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姚英敛眉沉思片刻，笑道：“说不定呢，没事更好，没关系，可能最近你们都疲累了，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

说话间，毛灵潇钻回车里，乔灵启动车子，说道：“灵潇，你刚退烧，别吹冷风，我把车窗升上去，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儿，到绿港之后我喊你。姚姨，你也歇会儿，回绿港还有段时间呢。”

毛灵潇简单应了句，“哦，好，谢谢小乔姐。”

“小乔儿，到绿港之后，你把我放在中江路的富源酒店门口就行，老楚今天在那里开会，这会子应该开得差不多了，我们一块回家就行了，你带灵潇去医院。”姚英说道。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