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董的小情人和私生子，你见过没有？”毛灵潇问。
言思锦扁扁嘴，见过的话，就不至于是现在这模样了，“这些年，言董把他们保护得很好，我从来没见过，也没人见过，不然早就见之于报了，但藏得这么好，也真是有水平，好像这个世界就不存在这么两个人似的。我以前还雇私家侦探查过，可能那个狗|屁侦探水平太次，坑了我好大一笔钱，最后给我拍了堆什么鬼，拍了一摞言董跟你师母的照片，当我是傻子呢，你师母怎么可能是言董的小情人呢。”
“……”毛灵潇复杂的目光掠过言思锦，落到墙上那面单面镜上，虽然看不到楚云深什么表情，但她能感觉到楚云深想知道什么，“照片你还有么？”
“我留那玩意儿干嘛，早烧了，你有用？留着八卦你们院长？听说你们院长不是也挂了嘛！”大概拍刑侦片把脑子拍灵光了，大呼：“我懂了，如果你师母真的出轨言董，那她就有杀人动机了，一般杀人案件，都是要从最亲近的人身上开始捋线索……”
毛灵潇没再继续听她鬼扯，问道：“那个私家侦探你还有联系方式么？”
“没有，那么不中用的人我留着干嘛，早就删掉了，我在网上搜私家侦探的时候找到的他，”言思锦老实回答，最后补了句，“就知道网上的不靠谱。”
“网上……”毛灵潇默念，“你什么时候找的他。”
“e言思锦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去年吧，记不清楚具体时间了，好像是去年年底这一块，因为到去年年底，外公留在我这里的所有东西才被言董完全给骗过去，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想私生子是不是真的存在，才找了私家侦探，这不，今年年初，伟大的言董就公布遗嘱，说自己死后所有财产要捐给慈善机构嘛。”
监控室的楚云深掏出手机，看到通讯录“沈清浅”那一栏，犹豫片刻，拨过去，不过三秒就被接起来，沈清浅的声音传来，“喂，你好。”
“沈医生你好，我楚云深，麻烦了解下黄芳在医院建档的时间。”楚云深说道。
“好，稍等，我调一下。”手机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片刻，回答道：“建档时间是今年的三月二十号，那时判断的怀孕时间为二月底，所以她在九月底分娩，孩子不足月，只能在灯箱里养着。”
楚云深沉默下来，只听到沈清浅继续说：“黄芳先前是在我们的精神科和心理科就诊，此次怀孕也是我们精神科的张医生最先发现的。她的精神病症有点复杂，在今年年初，也就是二月中旬转到我们医院前先后被诊断为妄想性障碍和分裂情感性障碍，查出怀孕后，便没有留在精神科就诊，从优生学角度来看，孕期不宜服用任何药物，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精神药物会对胎儿造成影响，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在医学上，这样的实验是不允许进行的，有悖伦理。只是当时从黄芳本身看，她的精神状态那个时候并不适合养育孩子，当然，医院只能尊重患者的意愿，最多也就是将其中的利弊关系讲予他们，最后黄家决定留下孩子，黄芳在今年六月份左右就住进了医院，保胎。”
“嗯，明白，谢谢你沈医生。”楚云深说道。
电话那边传来轻笑，“不谢，有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没等楚云深多问一句“你手怎样”，沈清浅已经将电话挂断。
听着只剩忙音的电话，楚云深半笑不笑地勾了下嘴角，不知道在笑什么。
审讯室里，毛灵潇挠了挠头，问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师母是言董的小情人呢？”
言思锦哈哈大笑起来，“小猫崽，你是疯了吧！你师母哪有孩子啊！”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哦，不对，应该这么说，你师母哪有活着的孩子，她死去的那个儿子叫什么来着，”言思锦稍作思考，“记不太清楚了，你去墓园就能找到真名实姓的，我以前拜祭我妈的时候见过她。或者，让你那个爹查一下就查到了，她这个儿子，不仅从摇篮到坟墓，还有自己的一套房呢，那可是市中心的高价房，我都没有的，你师母这么爱她和你家院长的儿子，怎么会出轨给言董这个又油腻又猥琐的大肚腩。”
一套房——
楚云深打电话给刑侦弟兄，吩咐道：“查邓仲业死去的儿子叫什么，是不是以他儿子的名字买过房子，房子在哪里。”
毛灵潇勾勾嘴角，这条线索言思锦知道大概也就这么多，听她接下来的“你院长跟你师母去年圣诞节还公然秀恩爱呢”等屁话就知道她又开始臆想了，便抛出另一个问题打断她的自由发挥，“你认识张紫梦么？”
“张什么玩意儿？”言思锦一脸懵逼。
“张紫梦。”毛灵潇复述一遍。
言思锦皱眉陷入深思，似乎是在从记忆深处挖这么一号无名小卒，但言大小姐这么年结交甚广，这么一个没有半点特色的名字真的让她很难记住，苦笑不得地说道：“不太记得有这么个人，更何况这种梦那种梦的太多了。”
毛灵潇笑得狡猾，“牛振和罗珊被你捉奸在床的那间房子的屋主就是张紫梦，但是牛振的人际关系网里从来都没有张紫梦这人，我都查到他幼儿园同学了，同名同姓的都没有，所以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呢？”
“额……”言思锦打断毛灵潇的话，脑回路好不容易上了次正轨，“不是，你好好的查他干嘛？”
“他把你从我身边挖走，我们好好的一对恩爱鸳鸯自此劳燕分飞，还不允许我查查么？”毛灵潇说得一本正经又义正言辞。
监控室众人：“……”
言思锦：“……”
短暂的哑口无言之后，小言的脑回路又上了一次正轨，突破了这微妙又尴尬的气氛，说道：“也可能是罗珊认识张紫梦啊，不是，张紫梦跟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出现一堆我不认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