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不着四六的模样大家都习惯了，偶尔的中规中矩就会让人身心不适，“该问的，该提供的，我都配合了，言思锦也配合了，接下来要查什么就看警方的了，我答应言家小姐你们不能再打扰她，有事问别人吧，我估摸着她该说的也都说了，再多的应该不知道了。不过你们伤的伤，残的残，差不多也该休息休息，喝口水缓缓神。”

休息？谁不想休息啊，但是案子疑点重重，纷繁复杂的线索一堆又一堆，剪不断理不清，如果这个时候楚队长选择休息，那他这公家饭也算是吃到头了。

“老赵已经去西江路83号了，趁着言董事长还在警局，我先去会会他，撬一撬更进一步的线索，隋晨跟我来，”楚云深看了眼垂着脑袋深思的毛灵潇，止住脚步，继续说：“警队人手不足，你自己回医院，别让我动手。”

虽然没指名道姓地cue，但小毛很自觉地抬起了头，微微一笑，语气有几分欠揍，“你确定这边不需要我了么？即便撬言董不需要我，但高峰的嘴可不是那么好撬的，还有啊，楚队，你现在去审言董事长，我保证什么都审不出，人家好心好意地来配合调查了一番，现在又成候补嫌疑人了？言思锦还有2分钟就可以走了，2分钟只会打草惊蛇，难不成你还想请他吃顿饭啊。”

楚云深没好气地摸了把她的脑袋，“你给我闭嘴吧，老老实实地滚回医院去，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兔崽子教我做事了。”

毛灵潇咂了下嘴，开口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单凭一张卡的确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只要言成勇一口咬定被偷或者丢了，之后保持沉默的话，警方想要再问什么恐怕会很难，所以，楚队，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楚云深很早就想过，在扣押言成勇之初就想到了，只是现在卡的问题不解决，他的疑虑就越重，好像所有线索都进入了瓶颈期，梳不开理不顺，如鲠在喉，令人分外难过。

“言思锦的话也只是透露了言董有小情人的事实而已，这个年头，你情我愿的事又不犯法，哪怕出轨劈腿也只在道德上遭人唾弃，人家死了老伴儿再找一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刑警队没有理由插手，所以还是再等等，你们再歇歇，证据迟早会到手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嘛。”毛灵潇保持着欠揍的微笑说道。

楚云深看了她一眼，他一向不太喜欢这种毒鸡汤，甚至是反感，冷冰冰地回答：“正义从来不会主动伸张自己，如果我们这群身居其位，不干其事的人不及时破案，那跟同流合污有什么区别，迟到的正义，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正义。”

众人看向楚云深，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正当气氛处于极度尴尬之时，楚云深的手机响了，“有什么发现？”

“楚队，邓仲业和黄芳曾经的儿子叫邓展飞，邓展飞名下确实有套房子，在洪江路乐林花苑三栋四十二楼。”电话那边说。

“好，知道了。”收了手机，楚云深扫了眼毛灵潇，最后目光落到隋晨身上，说道：“隋晨，跟我走，乐林花苑三栋四十二楼。”

“是！”隋晨答。

毛灵潇弯了下眼角，乐林花苑三栋四十二楼……

刚要出监控室，又想到了遭瘟的猴孩子，止住脚步，回头看向她，“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滚回医院去。”

被唤回神的毛灵潇勾了下嘴角，两手环胸，换了个站姿，抬眼看向冷脸的楚爹，没有理会这句话：“楚队，你说不及时破案，那么一天算是及时，还是一个月或者一年？每年全国的大案悬案一堆，谁替这些受害者伸冤，你不是本地产的中国队长，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楚队，过于理想和过于苛刻，有朝一日，你的信仰会变成杀你的利器。”

众人：“……”

楚云深盯着毛灵潇，难得地没有跟毛灵潇胡呛呛，“市局的破案率从来不是百分之百，全国也一样，但哪怕能精进万分之一，能提前一秒钟，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等，不然纳税人是请我们来喝茶养老的么？”

毛灵潇无奈地笑了下，很明显是不想再跟他杠下去，说道：“行吧，不是要及时嘛，现在掌握了什么证据就赶紧追下去吧，将来你还有大把时间来教训我，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也不会插翅膀跑了。”

没再搭理这个猴孩子，楚队带一干人飞速前往乐林花苑，乐林花苑在绿港市中心，地价贵到令人咋舌，据说位置好的楼层可达到12万每平米，并且，没有小户型，最小也是150平起步，也就是说，没有两三千万在手，就不要妄想在这里买房了，单纯的物业费怕是就掏不起。

花苑内环境优美，假山真水后花园样样俱全，珍禽异兽偶尔还来落落脚，花花草草一年四季轮番争奇斗艳，各项基础设施完善，安保人员都是经过训练的，24小时不间断巡逻，安全系数自是不必多说，堪称人间天堂。

楚云深在三栋前停了车，“看来邓仲业这些年没少捞钱，能在这个地方买房。”

隋晨收起平板，老实回答道：“询问过花苑的物业管理人员，这套房子最初的业主叫毛焕松，十年前被人烧死在家里，这套房子就成了凶宅，一直无人问津，黄芳是三年前联系的中介，指名要购买这套房子，中介是以低于市场价近一半的价格购买了这套房子，全款一千两百万，一次性付清。”

毛焕松？！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