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又父女情深,当然是楚云深更情深地瞎扯了一波天就亮了,楚云深先回了市局,毛灵潇夜里的那点精气神已经被用来应对她家楚爹的情意而消失殆尽,现在她急需补眠,就没跟老楚到处溜达,当然,老楚也不希望她随便溜达。
楚队自然不会漫无目的地瞎溜达,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案子进展如何了?”姜局问道。
楚云深关上门,沉声说道:“姜局,我申请调查光韵会所。”
姜局一怔,眉头紧皱,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理由呢?楚队啊,你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死者身上有光韵会所的卡,在绿港,拥有此卡就是身份的象征,毕竟每个人都想与新亚的江夜攀上关系,对待这张卡应该慎之又慎,我不认为会是丢了或是被偷了,所以死者会拥有这张卡本身就是疑点,我判断,光韵会所里面有我们需要的线索,至少,会帮我们查到卡的主人是谁。”楚云深说道。
姜局微微眯眼,“即便如此,也没必要彻查,光韵会所……”
“有,”楚云深斩钉截铁地说,“外界传言会所已经不单是会所那么简单,我们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彻查,欧译的死,疑点太多,也不排除与光韵会所有关,三年前他孤身一人去查,时隔不久就出了事,当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与黑街有关,也不方便着手去查,但这次势必要好好调查一番。
姜局原地转了几圈,沉思数秒,最后也没再过多阻拦些什么,“我可以允许你去查,但你要注意分寸,若真的有问题,切勿打草惊蛇。”
“我明白。”楚云深点头。
姜局签下调查令,楚云深带了几名警员赶往南滩的光韵会所,这块硬骨头,是时候要好好啃一啃了。
本以为光韵会所这样的认权认势不认钱的高逼格之处肯定里里外外都是眼睛长在脑袋顶的货,楚云深也做好了先礼后兵的准备,出人意料,礼也没上,兵也没出,光韵会所出奇地好说话,照章办事,有要求必听从,当楚云深把一纸调查令拍出来时,会所许经理憨憨一笑说道:“楚警官,您来调查案子有警官证就可以,申请调查令还要走程序,这若是耽误了最佳破案期,我们可担待不起。”立马吩咐手下人照警方要求办事,要什么拿什么,一切手续证明财务凭证全部摊开来,任由警方查个底朝天。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许经理这般友好,楚云深收起来时的暴戾气息,和颜悦色地笑了下,“要是人人都像许经理这般遵纪守法,我们连警官证都不需要有,绿港的和平稳定就指日可待了。”
许经理目测四十多岁的样子,微微发胖,圆圆的眼睛架在鼻梁上,与那张大圆脸相得益彰,更显几分憨态,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圆滑和老练,听到楚云深这么不走心的一句“赞美”词也没有顺杆爬,“不敢当不敢当,楚警官这说的哪里话,正是因为有刑警、特警、武警、消防这些高危职业的存在,我们普通老百姓才有了安生日子,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发展得好。”这价值真是上得猝不及防,“俗话说得好,我们不是生活在和平的国度,只不过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我们也得心存感恩,努力配合,所谓清净世界清净人,浊恶世界浊恶人,要想这个世界清净,到底还是得靠楚警官这样的精英人物。”
哟呵,还拽上文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申论是强项吧。
一顿马屁拍下来,楚云深并没有什么通体舒畅的感觉,甚至还有点想喷他的冲动,便没有接话茬你来我往地瞎客气,将证物袋放在桌上,“那多余的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劳烦许经理帮忙查一下这张卡的主人。”
许经理是个多眼明心亮的人物,没有多嘴问些有的没的,干净利落地吩咐前台,“小玲,赶紧的,查一查这卡的资料,把相关材料整理出来交给楚警官,尽快。”
“好的许经理。”小玲接过证物袋,立即着手查询。
这边安排完,许经理转头又笑对楚云深,讲道:“楚警官,前面坐一下,我叫人给您煮杯咖啡喝一喝,您歇一歇?”
楚云深摸出一盒烟,递给许经理一根,说道:“咖啡就不喝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样的思想觉悟我还是得有的。”
许经理继续憨笑,正准备抬手给楚云深点烟,被楚警官阻止了,“哎,这墙上不贴着禁止吸烟嘛,我这人就是有个老毛病,查案得手里拿烟。”
许经理笑意不改,默默地把打火机收好,“看您疲惫,抽支烟也能缓缓精气神。”
说实话,楚云深并没什么烟瘾,一盒烟他能抽到过期,“看着许经理有点面熟啊,许经理认不认识一个叫许文泽的人?”
许文泽,专门给pub收拾烂摊子的职业救火员,没有他圆不过来的事儿,昨儿还被毛灵潇加谢成哲联合起来搞出的爆炸炸得头皮发麻,至今还在家里躺尸骂娘、就差要与谢小爷割袍断交的悲催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