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这时,她的手机开始唱起了歌,难受得睁不开眼的小毛四下摸了摸,依旧没有摸到,温婧禾:“她现在不方便说话,有话就这么说吧。”

电话另一边的周庭歌怔愣了下:“你是——温婧禾?”

温婧禾把手机调成免提模式,“没错,周教授有什么吩咐?”

听到“周教授”三个字的毛灵潇缓缓睁开眼眸,什么感冒发烧千斤重的眼皮全都一扫而光,整个人清醒得不得了,只是出人意料地没有插科打诨调戏良家少男。

或者说,对这个男人是心有畏惧。

周庭歌虽然跟温婧禾不是一路人,但在某些方面,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比如说现在,所以他并没有避讳这个人,也不管毛灵潇在不在,听不听得到,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是被高峰掳走的,并不情愿,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当时为什么没有说,那个假扮你的女孩子,到底是谁?你认不认识?关于这两起案子,你明明都想参与,也不得不参与,却又要时时抽身,是什么原因让你在这个矛盾口反复蹦跶。”

毛灵潇握着温婧禾的手,下意识地又紧了几分,神色锐利得不像话。

也不等这边回答,周庭歌继续说:“这个案子发展到现在,警方所掌握的证据能抓捕的无非就是牛振和高峰二人,至于言成勇,也只够资格问上一问,至于答不答,还要看言董的心情,但很明显,单凭这两个学生,没有背景没有权力,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掀起这样的狂风巨浪,哪怕说是有弦舞在背后搞鬼,又是弦舞的哪路人马呢?舞雩台和弦舞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联。毛灵潇,你知道的远比你说出来的多得多,难道你还要……”孤身返险么?

周庭歌没有把话明说出来。

任何组织、派别后面都有着巨大的利益链,一旦组织发展壮大,其中就会分散出枝枝叶叶,枝叶繁茂自有其好处,但也有致命缺陷——不见得这些枝叶就能够同仇敌忾。周庭歌实在想不明白,弦舞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掺和学生这件对他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除非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温婧禾见毛灵潇没有回答的欲望,先开口回答:“问题出在邓仲业身上。”

“不见得,如果邓仲业对弦舞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像黑街一样无视他,要比搞死他简单易行得多,而且没有后顾之忧。”周庭歌说道。

温婧禾敛眉,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顺着邓仲业这条线,黑街查到了北美的芬太尼加工厂,并将这条线索提供给了警方,能查到这一步,相信余兴在荷兰架设深网服务器这些事情也应该都能查得到,猜测的余兴分杯舞雩台也就顺理成章了,而且,余兴的这个项目叫九绘……”

九绘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北山樟确定已经死了,这一点不用质疑。”毛灵潇突然插嘴道,但凡是她出手杀的人,就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这一点,唐期恩对自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不是她自负,而是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有资本这么认为。

更何况,因为这个人,庄黎死了,唐期恩没有任何理由让他苟活于世。

“但是现在有个叫北山樱的人,还在暗处,大概是接替了北山樟的工作,继续活动吧。我参与这个案子,是不得不的行为,一是弦舞,二是黑街,我有什么能耐能从这两座五指山中逃跑呢?如果可以,我并不想的,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频频想要撤出来的原因,不过现在,我越陷越深,撤不出来了。”车窗降下一半,乡间刺骨的寒风毫不犹豫地灌了进来,将暖洋洋的车内重新冰冻,适度寒冷有助于思考。

“北山樱?我听说过她,是个心理学家。”周庭歌说道。

毛灵潇想了下,苦笑一下,说道:“你大概也是从什么科研报告和学术论文里认识的吧,真面目并没有见过。”

“对。”周庭歌顿了顿稍作回忆,确定毛灵潇所说正确,说道,“邓仲业的案子,不正是跟心理学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么?”

“周老师,你还记得有个学心理学的女孩子追过你的事情么?”毛灵潇像聊家常一般聊起这档桃花事。

周庭歌:“……”完全不记得了,这些年追他的人实在太多,海了去了,他哪能个个都记得,他又不是集邮的,本人也没这么自恋,更何况,当年他一时不慎把心打开了一道小口,正正好好地把唐期恩放了进来,之后整颗心都扑给了死了三年有余的未婚妻,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一个学心理学的学生,应该没有这么大能量。”

“是没有这么大能量,但是她身高体型什么的,跟我差不太多而且还不太喜欢我呢?再加上,如果她跟王怡然的关系还不错呢?”毛灵潇的脸有点泛红,是那种不健康的红,高烧烧出来的,“王怡然在人前装疯卖傻这么久,又是跳楼又是自残的,如果没有指导教练,可能凭她自己,演技应该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