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眉头一挑，问道：“什么问题？”

“第一，既然这个人有高超的网络技术，为什么不使用国外的服务器进行多国反复跳转呢？这样我们查起来会困难很多，不至于一查一个准，我不相信他会是忘记这件事，任何一个从事网络犯罪的，都不会希望自己的ip暴露，暴露ip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第二，死者的手机是从水底捞上来的，但她是昨晚去世的，谁帮她发出的这些消息呢？而且这种网络新闻可没有定时发送，手机一旦泡了水，还怎么发的出来，所以，手机是谁保管的，为什么由这个人来保管？”刘家硕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今天潜藏在现场，然后在发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扔到池子里，他这么做是为了迷惑我们的侦查方向？”楚云深问道。

刘家硕哈哈一笑，“这要楚队你去查了，我只是有这些疑问顺嘴提出来罢了。如果是迷惑侦查方向，那么嫌疑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或许，”周庭歌说道，“他的目的是影射别的案子？”

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就很难令人信服了，赵彦忠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剧本，”周庭歌似乎对剧本过于执着，剧本案件的起因便是一桩尘封已久的不了了之的案子，“另外，把毛灵潇拉扯进来也是个疑点，学生在校身亡，本就是社会高度重视的问题，但为什么放在本案死者身上，还要额外搞这么多大动作呢？”

楚云深心底隐隐有了些猜测，但嘴上出来的却是另外的意思，“周顾问，如果按照这样没有任何关键词的线索查的话，我们的任务是呈几何倍数的增加，难度太大。”

周庭歌笑了下，没回话。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刘家硕笑道。

楚云深看了下刘家硕，点了点头，问道：“刘队，还有其他情况么？”

“当然有，”刘家硕笑意更深了，播放了一段录像，“大家看，死者出现在录像里的时间是在昨晚九点五十，地点是求知路，从录像里消失是十点二十，再接下去就没有在监控里发现她，直到今天早上在无名湖里发现她，不过，如果从求知路去案发现场，必然还会经过文华路，但文华路上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除非她飞过去，不然不可能在监控里消失。

“还有其他路可以到案发现场么？”楚云深问。

贺新城摇头，铺开一张圣港的平面图，说道：“就算从其他路进去，也会经过致远路、宏远路这样的主干路，案发现场背靠围墙，外面是条省道，并没有可以出入的大门或偏门，为了保障学生安全，围墙外有监控，所以说不管她从哪条路进去，怎么进去，都会在其他录像里发现，然而并没有。”

“同志们，这够玄幻么？”刘家硕一直洋溢着光辉灿烂的微笑。

“监控是不是被剪辑过？”赵彦忠问道。

刘家硕一拍手，“老赵明白人啊！的确，监控被剪辑过，而且剪辑拼合视频的人是个高手，愣是没有留下任何瑕疵，如果不是一帧一帧进行查验，绝对不会发现剪辑过的痕迹，技术队的那群小伙子们看得眼都要瞎了，这会儿还拼命地滴眼药水呢。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再去学校找监控的时候却发现与罗珊有关的监控时段被植入了木马，已经全部毁掉了，技术上无法复原，很明显是有线索不想被我们查到。”

楚云深点头，这条线索恐怕直指杀害罗珊的凶手，但现在这条线索没有了，就只能从别处入手调查。

“不过也不用太悲观，这个剪辑过的监控的确是昨晚的监控，弟兄们去询问过监控里出现的学生，证实昨天的穿着打扮与监控相符，所以大部分还是能用的，就是无法直接找到嫌疑人而已。”刘家硕笑说。

“新闻是在八点曝在网上的，刘队，你也说过，这是圣港大的网络中心发出来的，但整个圣港大的内网在九点左右就处于瘫痪状态，网络中心掌握所有的监控，如果不是在这段时间将视频剪辑替换掉的话，那就是从昨晚死者落水后就动手了，换句话说，这个剪辑视频的人很可能是凶手，或者帮凶手掩盖某些事实。”楚云深说道。

“帮凶手？团伙作案？”乔灵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楚云深点头，揉揉太阳穴，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死者的电话记录查到了么？”

“查到了，记录显示，昨晚她没有与任何人打过电话，最近的一次通话是在周二，打电话的是篮球队的，催她去训练，篮球队的都可以证明，没有问题，所以，如果昨晚是赴约，他们应该是早先约好的。”隋晨把通话记录单递给楚云深说。

“死者可能有多个号码，查过么？”楚云深问道。

隋晨挠挠头，实在不太想告诉他想多了，“不是，头儿，她的手机是单卡单待还是半智能的古董机，连屏幕都是电阻屏的，没有发现别的卡，也没有其他手机，套上手机壳就是为了以假乱真，我们查过营业厅，实名登记的只有一张。”

“古董机？”楚云深脑子上排了一堆问号。

隋晨点头，据实道来：“死者上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她没有钱，能买得起古董机已经不错了，但是如果真的是援交身份，不至于会这么惨吧。”

楚云深眉头一皱，把画面定格在罗珊接电话那里，“能不能放大这张图，看清手机？”

“我的楚队，恐怕这我无能为力，像素不够，能隐约看见人脸已经不容易了，学校不比商场。”刘家硕否定了这个提议。

硬件问题，楚云深也不能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