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下这个。”毛灵潇点开审讯的监控视频，“我知道这不合规合法，但是我没有用作他途，阅后即焚。”

楚云深：“……”

“各位警察叔叔、警察老爷，我们真的就是拿钱办事的，该说的该坦白的，我都说了，都坦白了，不信的话，你们再去问别人，的确是有人雇我们的。”说话的是个梳着早期杀马特雷人发型，还戴着唇钉鼻钉的年轻小混混，就风格来讲，有点跟当日堵截周庭歌的人走的是同一个路子，大概是同一老师带出来的徒弟。

审讯员说：“杀人犯法，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推到别人身上？”

小混混一听毛了，支棱着就要站起来理论，奈何被拷得太过严实，纹丝未动，“等等等等，警察叔叔，你们可要调查清楚，不能血口喷人，我们交易协议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只负责把车上的人堵到指定位置，就跟收债人似的，后续怎么做，要做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知道，杀人这样的罪名，我们可不敢承担，不相信的话，你们去查我们的交易记录，都在那个苹果本里，开机密码是951207。”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苹果本，早在那场爆炸中灰飞烟灭，连个毛都不剩，别说开机密码，就算是把本子的主人押过去，也复原不了。

调查员继续问：“谁雇佣的你们？”

“这我哪知道，这是行业的规矩，上下线是不通气的，中间有平台，就跟亚马逊似的，当然，亚马逊现在不大行了，淘宝总该知道吧，只不过就是我们用的这个平台业务广泛一点而已，警察叔叔，你们在淘宝买东西的时候，还会去打听对面商家姓甚名谁么？不会是吧，一样的道理啊！我们也不知道，也不会去打听的啊！”

审讯员笑了下，说道：“你这样的类比是会吃官司的，这是违法的买卖懂么！你说的这个平台是什么？有专门的网址或者么？”

小混混一脸的烦躁，说道：“有倒是有，就是一水的洋人字码，谁看得懂，我一个小学没毕业就出来走南闯北的人，有几个英文字母都数不过来的，我怎么跟你们说，不过，我刚才也说了，都在那个苹果本里，打开就知道了，那个本我不要了，送给你们行不行，一万多块呢！老美子就会赚我们国人的钱。”

审讯员面无神色地问道：“既然不懂，那怎么联系的买卖。”

小混混一听，顿时眉飞色舞，“哎，您这问题就问到点子上了，我们用的这个平台最大的好处就是支持中文搜索，我们就打了几个字，就出来了这么一桩买卖，再用有道那么一翻译，哎，就妥了。当时还以为要去收几百个亿的坏账呢，标价几百万，一看就是去堵个小女孩，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买卖，又好做又容易赚钱，我不做，老天都看不起我！”

这话说得大气凛然，不知道还以为要去搞什么气壮山河的英雄壮举。

“这个小女孩，你以前认识么？”审讯员问道。

小混混皱皱眉，“听说过，首富的千金嘛，跟了几天，确定了她的行动路径，本来想27号在南汇十大道动手的，那个地方多偏僻啊，红绿灯没几个，摄像头也没几个，但从高德地图上一搜索，卧槽，这路线，我们得堵多久才能把她堵到副商圈去啊！”

“为什么是副商圈？”

“这肯定有用处嘛，就好像您为啥要买某件商品是一样的，但你总不会告诉商家为什么要买这个吧，就是有需要才买的啊！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审讯员看这人一副“我就不认错，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得意嘴脸差点没hold心里那团火，一拍桌子，“你给我老实点！标价几百万，你们也敢干，一干就是往人命上捅，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吧，杀人偿命，这点道理，你不懂么。”

“哎警官警官，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这也算重大立功表现了吧！你们……”

“立个屁！”

………

“虽然这几个人的嘴里七句真三句假的很招人烦，但也不是全部不可采用的，有个问题，我可以替他们回答。”毛灵潇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楚云深，“为什么是副商圈，因为那里是黑街的地盘，”楚云深刚要打断她的话，被小毛制止了，“所以这就牵扯到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是黑街。顺着这几个人的信息我摸到了雇主……”小毛一脸“求表扬”的微笑，“的一点小皮毛，不过应该会对破案有点帮助。”

楚队神色一凛，问道：“是谁？现在在哪里？”

小毛一摊手，吐槽道：“楚队，不是我说，是你电脑的配置实在太低，这防火墙……e算了，简单来说，用这配置的电脑查，准确位置肯定查不到，如果是市局技侦网侦的电脑挂vpn的话，我或许能试试追个准确坐标，就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权限了。但现在呢，有个大概的范围，位置在大西洋……”没等小毛说完，楚队就想一巴掌打死她算了，小毛撑住他的胳膊，继续说：“这当然是假冒的，我再追过去的话，就会被反追踪回来的，但我猜测，那不过是盗用欧洲服务器，都是小伎俩，一眼就能看穿。但是这个服务器，刚好我比较熟，因为去年有一天，我闲得没事干的时候骇进去过，”小毛恰到好处地闭了嘴，闲得没事干就去黑人家服务器是哪门子的恶趣味？！两人对视沉默片刻，楚队已经有了某些不太好的猜测，小毛笑了下，说：“是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