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命啊！救命！”罗秋哆哆嗦嗦地挣扎起来，拼命地呼喊着，“有人么？救我，救救我！”

毛灵潇眉头一皱，松开抓她头发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越掐越紧，止住这个女人的嘈杂，一字一顿地说道：“听到我说的是什么了么？”

罗秋挣扎着又拍又打，又抓又掐，毛灵潇像是没有任何感觉的钢铁人，不仅丝毫没松手，反而更是紧了几分，即便在这个时候，还负隅顽抗，“你……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想重新做人呢，做梦！”

毛灵潇的心理活动和心情起伏通过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是完全看不出毫分的，但她手上的气力可是能完完全全地反应出来，反手一巴掌把罗秋打了个懵逼，威胁道：“贱人，这种时候还挑衅我，想找死早说，我可以成全你。”

在欧译家这几年，毛灵潇可以说活得就像寻常人家的小孩一样，就连一桶水也都是欧译来拎的，超过三公斤的东西，欧译一概不让她碰，她能有这么大手劲儿，不说别人，欧译看了也得目瞪口呆一番。

眼看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反而越发难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罗秋弱弱地服了输，认了软，“不……我、我不敢了……”

毛灵潇勾勾嘴角，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表情，“贱骨头，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么？！说——话——”

“听……听到……了……”罗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从嗓子眼里抖出几个字。

她以前小偷小摸，被抓了就是简单的批评教育，就算反抗也是被粗声粗气地骂几句，连打都很少，治安队的警员都懒得掀眼皮看她。现在卖自己，被扫了，还是批评教育，说的话大同小异，她都能倒背如流，丝毫不放在心上。

可面前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女孩子，她不懂，她不懂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一出手就想把她往死里搞，更不懂这个女孩子所说的话的言外之意。

毛灵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随手丢在了罗秋的脸上，“擦擦脸吧，出去卖，这一脸伤的，卖不了几毛钱。”

“毛灵潇……”罗秋满目仇恨地瞪着她。

“这件t恤挺喜欢的是吧，都馊成这样了还穿着，挺长情的啊，我不夺爱，喜欢那就穿着吧，但我的话你给我记住了，现在他在侦办命案，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但如果你不老实，我不介意让他再查一下你这个命案。”毛灵潇说道。

………

毛灵潇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电脑屏上密密麻麻很让她眼晕的资料，思忖片刻后给沈清浅发了短信。长舒一口气，等待回复，手指在桌上匀速敲了三次，停顿片刻，又敲了三次，她似乎对某些事情已经有了猜测。

手机在腿上震动了一下，停了片刻，又震动了一下，小毛看了眼自家酣睡的楚队，还好，没被这细弱蚊蝇的震动声吵醒，拎起手机，打开沈清浅发来的消息——

罗珊腿上的旧伤是六年前留下的，当时就诊于安江路的一个没名没姓的犄角旮旯小诊所，没有病历也没有药方，现在小诊所已经没了，找不到任何其他消息。

以后有事白天说，大半夜的，当我不睡觉么！

毛灵潇笑了下，没再回复什么，“六年前的事情，”小毛抿了下嘴，“腿伤了，就去|裸|贷了么？数额不大，很快就还上了，看来，这还是个懂得高利贷不能借太久的小太妹，不容易啊。”从手机的倒影里看了自己现在的脸一眼，苦笑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特娘的还是个狠角色呢！”

安稳日子过太久了，她早就忘了，忘了自己当年还叫唐期恩的时候，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盯着盯着，就盯出了巨大的疑惑，毛灵潇猛然抬头，危险地眯了眯眼——年代如此久远的故事，连互联网都没有记忆，是谁故意透露出来的？是谁如此“贴心”地整理出来的？又是谁要通过龙珑的手交给我？

暗网？

暗网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没有原材料，又怎么会呈现给她这样精彩绝伦的好戏！

那么背后的黑手是谁？

呼一口气，毛灵潇捂捂眼，“独自生活的女孩子，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还有磕磕碰碰的医药费，后来的扫黄打非再也没有碰到过她，是金盆洗手了，还是去了某些难以扫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