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工业园区寂静万分,这一片工业区大部分已经是废弃的厂房,因为以前所生产的产品太过污染环境,在早期轰轰烈烈的整改中被政府明令禁止要么关闭要么重组了,时间已久,这一片无人问津,荒凉至极。
据说政府正在招标,打算联合有意向的企业家重新开发这一片,但看目前的进度,大概是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新北区的发展。
昏暗的路灯在秋雨的击打之下更显模糊,电压十分不稳,闪闪烁烁,晚间天气预报称绿港今夜将有7级大风,看来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登台亮相了,荒草遍地,沙沙作响,身着单薄的刑警被冷风吹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市局执行的案子是分局传过来的,是一宗恶性灭门案,一家五口外加两个保姆无一幸免,凶手的狠辣程度可见一斑,不拿下他,市局刑侦队长楚云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胸前的警徽和心中的信仰。一经接手,楚队带着组员不眠不休地查了整整三天三夜锁定了凶手的老窝,打算在今夜一举擒获,也方便接下来干干净净、喜喜庆庆地让祖国母亲过生日。
厂房废弃多日,里面能用的、能卖的早已被拆了个七七八八,如果疑犯藏身于此,找起来恐怕很困难,但这无异于堵死后路,只要警方有耐心地在外面包个圈,围上两三天,就不信围不死他!
“三分钟之后行动……”
轰!
热浪滔天,火光潋滟,大火来势汹汹地涌来,破旧的砖瓦房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四下飞溅,令在外埋伏的公安干警一退再退,火势渐大,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本就是个黑作坊,堆满各式各样的油桶,一个火星就足够燎原,更遑论还是有意为之。
所有外勤刑警都明白——疑犯是要鱼死网破,背水一战。
“撤!全部后撤!快!”
埋伏圈迅速灵活机动地调整位置,以便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卧槽!”正在东北出口全神贯注设伏的便衣刑警看到一个黑影身手矫健地从三层楼上一跃而下,“疑犯!”想法还未等入脑,身体已经先做出了最快选择,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般追了上去,深知团队力量大过天的他不忘通知支援:“报告楚队,疑犯从东北方翻墙而出,请求立刻支援……”没等再次重复请求,尖锐的枪声以及震天的爆炸声透过对讲机传到所有行动人员耳中。
七级大风如约呼啸而至,给熊熊大火推波助澜,瞬间将整个工业园区拖进烈焰之中,整个世界都在炙热中由近及远地层层坍塌,碎玻璃、烂钢筋、破瓦片随着爆炸的巨大威力裹挟高温从天而降,吞噬掉便衣刑警的声音。
副队赵彦忠脑子一轰,心底一凉,“隋晨!隋晨!听到回答!”说着,脚下加快步伐,直奔东北方而去。
“咳咳……”名为隋晨的年轻便衣匍匐着捡起地上的对讲机,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我没事副队,咳咳……”
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防弹服上,人没事,但受了不小的冲击,现场的浓烟以及爆炸带来的如潮般的热浪熏得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眼看一枪没让这个臭刑警毙命,还敢传达消息,这让疑犯满腔杀意从脚后跟直逼天灵盖,“他|娘的,臭条子去死吧!”嗜血成性的疑犯毫无理智可言,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意欲再补一枪,就在这时,从大火深处而来的人影一脚将疑犯踢翻在地。
“操了!”被踢倒在地的疑犯战斗意识高昂,就地一个扫堂腿,亦不在意滚烫的碎碴刺得他满身是血,强烈的求生意志令他顺手抄起地上的铁棍朝着来人狠狠打去。
此人自然没那么容易吃这一棍,后退两步,避开这来势汹汹的一棍,趁着对方尚未收回力气,又是结结实实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吃一堑长一智,未等疑犯缓神一脚踢上他的侧腰,目测能踢断几根肋骨,另一脚踢走碍事的铁棍,“咔嚓”卸掉他那惹事的胳膊。
“啊——”惨叫声响彻整个工业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