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
绿港城市副中心的时光pub一派歌舞升平,虽然外面天还大亮,但后现代装修风格的pub里却硬生生地用刺眼的灯光营造出一种乌漆嘛黑的感觉。灯红酒绿,妖魔鬼怪,群魔乱舞,一张张年轻的脸映出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堕落与糜烂。
“朝日は升るビルの谷间,
今信じれば変わるのさ,
无意味じゃないあの梦を,
旅人はもう居ないってデジャブのような毎日を
…”(歌曲为《背叛的晚霞》片段)
向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自恋爆棚的谢小爷在舞台上抱着话筒嚎得如痴如醉,这人好似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随时随地都能来上一段标准社会摇,别看他正经事干得一塌糊涂、不忍直视,但不正经的事干起来那是如鱼得水、信手拈来,听听这日语歌唱的,比正儿八经日本人唱得都标准。
四周小年轻踩点踩得就跟事先排练几百次一般,一个个的都是踩点狂魔,扭动着腰肢,随着旋律摇摆着小脑袋,就像磕了两吨摇头丸似的。
一曲毕,谢小爷气沉丹田吼了句,“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唱完跳完,谢小爷把话筒丢给pub一侍应生,耳麦却一直戴着,似乎是忘记这茬了,也或许觉得这个耳饰还不错,挺非主流的。
“爷的歌喉不错吧!今天不在这里消费这个数,以后兄弟没得做啊!”谢小爷无比风骚地对正在跟小美女交流人生心得的兄弟老许比划了个数字,喊道。
被打扰雅兴的老许切了一声,“你他|娘的少在这里瞎|哔|哔,抱着提词器唱歌,还好意思吹牛|逼!要脸不!”
自恋癌晚期,无可救药的谢小爷哈哈大笑,摸着自己细皮嫩肉的脸显摆道:“要脸干嘛,爷这张脸下海没几个人买得起,咋地,你想试试?”
后面一桌的小年轻喝杯酒笑道:“谢小爷,外面那辆红色骚包摩托,是你的吧!”
“爷的小老婆,漂亮不!”谢成哲骄傲无比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小老婆,这车就是女款的,谢小爷真是好眼光!”
“滚!喝你酒吧,今晚我请客,账记老许头上。”
探讨人生哲学的老许顺手从桌上抄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砸向谢小爷,“滚,臭不要脸的,别打扰小爷享受。”
“那许爷……这账……”小年轻试探着问。
老许财大气粗地一挥手,“记记记记,随便记,年底再结账。”
“好来,谢谢许爷!朋友,喝起来!嗨起来!”
气氛哄抬至巅峰,dj适时地打起重金属摇滚乐,一派纸醉金迷。
“许爷,来,喝酒。”小美女端起酒杯凑到老许嘴边。
老许眼角一挑,顺手在小美女的大腿上摸了一把,“不如你来喂我啊。”
都是在这条道上混的,很多潜台词不言自明,小美女又往前贴了贴,眼见着两人的距离马上变成负数,嗲着嗓子说道:“许爷想让人家怎么喂呢?”
“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喂了。”老许点了下小美女漂亮的鼻尖。
“老许,悠着点哈,小心精|尽人亡,爷这个地方干净着呢,可不管收尸。”谢小爷心满意足地啃着苹果向东南角的沙发走去,那婀娜的步伐着实迈出了纨绔子弟的做派。
“她在那里多久了?”谢成哲啃了口苹果,指了指喝得烂醉的言思锦,问道。
侍应生如实回答:“来了之后就一直没走,好几天了,喝多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喝,她给了我们一张卡,说是要喝完这张卡。”
谢成哲拿过手下人递上来的卡看了眼,笑了下,十分嫌弃地说道:“只给卡不给密码的都是王八蛋,这他|娘的跟张破书签有什么两样,明摆着要喝霸王酒啊,草,炫富都炫到爷头上来了。”
“……”侍应生尴尬又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行了,没怪你,这里交给我,你去忙你的。”谢成哲将卡揣到兜里,顺手拿过路过酒保端的烈性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