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云深刚想问些什么。

“从这些检查结果来看，我倒不认为她只是轻微神经衰弱。”沈清浅把病历翻到最后一页，鬼画符般的字迹楚云深是不认识的，“精神分裂症的早期也会出现神经衰弱的症状，所以，楚警官，她到底是神经衰弱还是精神分裂，恐怕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查，目前无法给你完整且准确的答复，也不是张医生的检查有误，她只是没来得及进行临床分析而已，后续会补上的，毕竟进一步检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合上病历，沈清浅继续说：“精神分裂的遗传因素占据多数，警方可以从王怡然的家人以及她生活的环境和人际关系入手来调查。院方会尽快安排后续治疗，我会接手她的一系列后续事项，楚警官有问题可直接联系我。”沈清浅抽了张便签写下自己的手机号，“不用拨打院线，院线太忙，并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接到，直接打这个号码就可以。”

楚云深收好便签，“谢了，沈医生。”

沈清浅依旧那副无比标准的职业化微笑，“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与此同时，和蔼可亲的周庭歌正在安抚神经紧绷的王怡然，显然，他刚才的一系列问题，王怡然并不想回答。

“你家人没有来医院么？”周庭歌问道。

王怡然摇摇头，垂着脑袋回答：“爸爸妈妈都很忙，他们为了给我优渥的生活和良好的环境一直在忙碌，我已经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周庭歌温和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像你这样体谅父母的孩子不多了，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我去帮你把护士叫来。”周庭歌终止了这场谈话，正准备离开。

“周老师，”王怡然突然喊住他，“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按照言思锦的大纲把故事捋顺的。”

周庭歌浅浅一笑，随口安慰了句，“放心，如果你不是凶手就不用怕。”

“是我……”王怡然急急住了嘴，小声继续说：“是我自作主张给你的。”

“为什么？”周庭歌仍是那一抹笑意挂脸。

王怡然搓搓衣角，慢吞吞地回答，似乎连标点都在斟酌，“因为其它方面都有专业人士看过，不会出错，但只有物理学没有，虽然篇幅不多，也是重点，所以，所以才想到了周老师。周老师，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周庭歌点头，“我知道了。”

从病房出来，周庭歌看到在病房门口等待的楚云深，楚队眉头紧锁，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有人让她把剧本给我，让我提前熟悉剧情。”周庭歌坦诚交代。

楚云深不解，“什么意思？”

“她最后跟我说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什么？把剧本给我么？显然不是，那就是不是故意要骗我。她想要保全的人，看来对她很重要。”周庭歌看了身后的病房一眼。

楚云深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从一进门就没有问她跳楼的事情，是不是发现了点什么？”

“你也看出来了？”周庭歌浅笑下，“大概是精神分裂吧。”

“糟糕。”楚云深隐约有些担心。

“对警方来说，这的确是个坏消息，精神分裂患者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周庭歌解答道。

楚云深分明感觉全身都在痛，长长地叹口气。

“但我还有个疑问，刚才王怡然看的书，《圣经》。”周庭歌皱眉。

“《圣经》怎么了？”楚云深问。

“若是会死在这旷野里，还不如让我们做安稳的奴隶。这句话出现在这个地方很奇妙啊，这本是以色列人对摩西说的话，她心中的摩西，是谁呢。”周庭歌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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