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给她和程山的醋碗里放了油泼辣子,除了醋汁的味道,还有辣椒油的香味,跟饺子绝配!
三盘饺子的队伍里,因为有两小只的主动参与,自然混入了一些“不法分子”。
有的太瘪了没啥馅,有的皮破了馅丢了……
舒月毫不客气,自然把这些分给了家里最大的饭桶程小山同学,朝他使了使眼色:“这位同志一年到头辛苦了,多吃点。”
谁让他吃的最多呢?只算没破相的饺子,他吃的数量还是最多。
没关系,军人同志,要为国为民勇于吃亏。
民是谁?他们不就是民?
再说了,吃亏是福,福如东海才好……
吃完饭,三小只出去玩了。今天岛上军区大院也是一派热闹,路上到处是疯玩的孩子们,大晚上不睡觉,都等着夜里守岁。
舒月走到门口一闻,年味出来了。
以前爸爸妈妈总说年味淡了,她还不理解。现在好像有感觉了。
到了十二点,舒月喊大家许愿。
看着程山那只军表,想象着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和主持人口中念念有词,大家一起倒数,等到零点那一刻,对着天上的夜空许愿。
“大家许好了吗?都许的什么愿?”
程山神秘一笑:“我不说。”
舒兰:“我想把语文学好。”
舒月:“……”还不够好吗?快救救你的算术吧,孩子!
程白鹭:“我要穿漂亮衣服,变得更好看。”
程白杨:“我要吃好多好多鸡。”
舒月:“真是个实在娃!你小妈我养鸡,原来是上天派我帮你实现愿望。能实现!再等半年,到你生日的时候一定让你吃鸡!”
吃鸡吃鸡,大吉大利。一直吃鸡,就一直吉利。有前途!
可惜,刚过十二点没多会,三小只就困得睁不开眼。
眼皮子太沉重,火柴棍都支棱不起来的那种。
脑袋耷拉下来,支起来,再耷拉……陷入无限循环。
“睡吧睡吧,别逞强了!”
舒月不管他们,先去睡了。
窝在程小山同学火炉般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把冰冷的脚丫子蛮横的放在他大腿上暖一暖,睡得香甜。
大冬天的,有个人抱着取暖,真不错。这家伙好像是个恒温动物,冬暖夏凉。
咦,人类都是恒温动物。可是她为什么夏天那么热,冬天那么冷……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被当做暖水袋+暖气+小火炉的工具人程山,心满意足的睡着,想要不老实,却被舒月狠狠按住了。
太困了,她要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外面欢天喜地的动静。
三小只却在卧室,睡得死沉。
“喂!起床啦!吃饭啦!”
“啊?”
“哦。”
“嗯。”
睡得昏天黑地。
过了一刻钟,程白杨如梦初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垂死病中惊坐起,扶我起来过大年!
连程白鹭和舒兰都被他拽了起来。大家别睡了,快起来嗨呀!
舒月把他们的新衣服找出来,给两个小姑娘都梳了两条高高的麻花辫,别上发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出去就是军区大院第一貌美姐妹花。
白天上战友家串串门,互相恭喜拜个年。
约定好了,晚上和周团长、谢老师一家三口吃个饭。初二晚上被方大嫂预订去她家吃饭。
到了下午四点,舒月就开始张罗晚饭,把隔壁的五花肉给薅过来了。
“喲呵!你现在越来越有领导范儿了啊,管着你家的东西,还能顺带把我家的也给管了。”谢秋珊递了个眼神打趣她。
“那是,我手下可管着几百号鸡呢。在我们绽放养鸡场,我也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呢。没点儿领导范儿可镇不住场子。”
谢秋珊开玩笑:“快拿出你的绝活,让我们都解解馋。”
“没问题,一定让它们死得其所。”
这点自信,舒月还是有的。今天晚上她要做烤肉,绝对男女少幼通吃,惊艳全场。
五花肉切片用蒜末、酱油、各种调料和淀粉腌过以后,在锅里一煎,烤肉香味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响,飘到客厅里。
大家坐不住了!
厨房门口一会露一个脑袋。
“到底做什么呢?这么香!”
“先出去,等会就好。”
在厨房打下手的谢秋珊忍不住偷吃了两片,惊喜的竖起大拇指:“下次买了五花肉,我还给你拿过来。以后我家肉票都听你指挥。”
四个孩子在客厅玩耍,周思文还有两个月就两岁了,能跑会跳,和大哥哥大姐姐们玩得不亦乐乎。
可是肉味太香,有点忍不了了。这对吃货来说,简直是一种惩罚。
程白杨:“思文,哥哥抱你去找妈妈。”
小姑娘笑靥如花,奶声奶气的说:“抱抱,找妈妈。”
程白杨抱的姿势诡异,周思文就那么被他双臂环住,拎着悬在半空中,一步一步挪到了厨房,赶紧往谢秋珊身上一甩,眼睛滴溜溜转着找香味之源。
说时迟那时快,程白杨看见盘子里放着烤好的肉,抓起一片就跑。
塞到嘴里,心满意足,此生无憾。
除了烤肉,还有炝拌藕片,拌三丝……凑了一桌子菜。
等周有成和程山回来,都端上桌,开饭。
“来来来,大家用生菜卷着肉吃,可以蘸点这个辣椒面和孜然粉。”说着给大家示范性的卷起来。
“好吃好吃好吃”,舒月收获赞声一片。
周有成吃得兴起,回去拿来了自家珍藏的好酒,给程山倒一杯,“来,喝酒。不喝酒哪有个过年的样子!”
程山也高兴,“喝。”
就连周思文都卷着生菜吃了好几块肉,谢秋珊服气:“我做饭人家不吃。看来我应该把她放你家养,一定能养得白白胖胖跟小猪崽似的。”
舒月挑眉一笑:“行,咱们换换,把这三个给你。”
程白杨立刻脸色大变:“小妈,谢老师,你们说的不是真的吧?”
谢秋珊笑了,“开玩笑的,看把你给吓得。”
到了第二天晚上,舒月拿了几叠凉菜和一盘糖醋排骨去方大嫂家。
方大嫂的大儿子儿媳忙着没能回来过年,只有小儿子回来了。她嫌家里冷清,早就把舒月当半个闺女,再加上陈司令和程山的关系、两个孩子的关系,干脆喊他们来一起过年。
三个男人又是喝酒聊天,陈司令吃着舒月做的下酒菜,越吃越下酒,就那么喝多了。
能和好基友一起过年的程白杨,自然也开心的上蹿下跳。
还能吃到糖醋排骨,这年过得赛过活神仙。
吃吃喝喝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到了初六,程白杨有点乐不思蜀,看着书本怎么都拾不起学习的热情。
升级?好像也无所谓吧。
好基友,也不香了!
“小妈,我们还能再过一次年吗?”
程山黑着脸:“你以为想过就过啊。你就安心学习吧。”
舒兰拉着让他给讲题,才勉强把他给拉回去。
孩子们在家,舒月也恢复上工。到了养殖场,大家一个个都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有的明显圆了一圈。
舒月赶紧摸摸自己的脸,手感貌似更肉乎了。
再看看鸡崽子们,也都胖了一圈。
独胖胖不如众胖胖,大家一起胖才好嘛。
只能感叹……社会主义好!
过了立春,太阳暖和起来,游乐场重新开张,小鸡们也活跃起来,吃得更多,睡得更香。舒月看着它们,越来越有肉味了。
等到开学当天早上,肖校长特意命人给程白杨和舒兰做了两张卷子,俩人一个做数学,一个做语文。然鹅,看着自己的卷子,他们都特别想跟对方换换。
就那么紧紧张张的做完,老师当场阅卷,程白杨语文七十五,舒兰数学八十,肖校长同意让他俩升级。
于是插班生的两小只就顺利的成为了二年级同学。
留下程白鹭……
“姐姐,我也要和他们一起上二年级。”
舒月小心翼翼的问:“肖校长,程白鹭咋办?她马上就四周岁了,能跟着一起升二年级吗?”
肖校长正疑惑为啥程白鹭叫“姐姐”时,听到舒月这么问,立马摇头:“不行。太小了,最早也得大后年才能上二年级。跟着在一年级继续上上看吧。”
程白鹭瞬间花容失色,“哇”的一声——
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蛮不讲理,哭得理直气壮,哭得惊天动地,哭得不达目的不罢休。
高强的哭功把一旁的老师校长都震惊了。
舒月心道,论起哭来,这也是个好苗子。
众人尴尬的脚趾头抠地,斯斯文文的校长,看着因为自己的话哭成这样的小姑娘,冷汗涔涔,面色如土。
心里感慨,舒月这个家长,不,后妈可真不好当。
“程白鹭,你喜欢哭就再哭一会?哭完了咱们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