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2 / 2)

僵持半晌,水桃咬牙放下手,狠狠剜了顾盈一眼,捡起地上堆叠的锦盒。

寒凉的夜风拂过,众人不欢而散。

顾盈一脸得意,睨着她们的背影,刻意学起母亲的闲话:狐媚子,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样!

不远处,顾菁菁步子一顿。

元襄之事她有苦难言,每每听到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心就像有一把钝刀子在反复划拉。如今妹妹公然侮辱她早丧的母亲,立时击垮了她最后的理智。

踟蹰少顷,她带着水桃抄近路钻入水榭旁的假山中,堵住了顾盈回院的必经之路。

甫一盘旋到山顶,就见顾盈哼着小曲过来,别提有多乐呵了。

旧怨添新仇,顾菁菁就近捡来一颗小石头,咬牙砸向下面。

哎呦ashash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嚎叫,顾盈死死捂着额头,眼前立时流下一股热流。

流流血了她望着黑红的掌心,跳着脚叫嚣起来:谁?谁敢砸我!快来人啊!

附近的下人们听到嘶喊,很快赶来察看,再去搜寻时已经晚了,凶手早就趁着暮色离开了此地。

回到兰院,水桃这才敞开性子,笑的合不拢嘴,还是您解气,这下三娘子怕是要破相了。

顾菁菁只想教训一下她,谁知会砸那么巧,叹气道:怪不得我,要怪只怪盈盈没长进,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到处乱造口业,活该。

两人踏进清雅不俗的寝房,水桃将怀里的锦盒全都放在圆桌上,拍了拍最大的檀木匣子,问道:娘子,这个东西怎么办?

屋内点着几盏绢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而这个匣子却格外刺眼。

顾菁菁二话不说,直接将它扔进了角落的柜子中,里面全是类似的物件,东倒西歪堆成小山,半分怜爱都没有。

想到它们的来源,她忽觉恶心,咚一声关紧柜门,对水桃说道:这些东西老藏着也不是办法,你让范七郎去找个合适的当铺,咱们寻个时间把它们变卖了,多留些银钱在身上总是好的。

夜渐深沉,摄政王府依旧灯火通明。

书房内香风弥散,娇柔貌美的女郎坐在元襄身上,勾着他的脖颈卖力讨好,情到浓时脸颊飞红,衣缕悉数落地。

不多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叫停了里面的风月。

宁斌在外面禀道:爷,钦天监的陈监正求见。

这么晚过来定有急事,元襄无心寻欢,揪着女郎的发丝将她拽离自己,下去。

女郎尚未尽兴,娇滴滴攀着不肯走,王爷,一刻值千金。

滚下去,耳朵聋了吗?元襄素来没什么耐性,直接将她推倒在地,衣袍一放,寒着脸道:你这浪样自是不能白瞎,明日宴席,你也去做陪节度使。

跪在地上的女郎一怔,精致的面庞布满惊惶,一旦服侍了旁人,王爷可就不再召幸了,她如同万箭穿心,跪地哀求道:妾知错了!妾再也不敢忤逆王爷了!

妾,你算哪门子妾。元襄不屑地瞥她一眼,不过是个商贾之女,玩意儿都算不上。

尊严被按在地上碾压,女郎声咽气堵,泪珠一滴滴砸在地上,奴奴知错了

元襄半分怜悯都没有,只觉耳边聒噪,吩咐道:宁斌,把人拉出去。

宁斌很快进来,惊的女郎连连尖叫,想找衣缕遮身。然而他没有给她穿衣的机会,直接将她拎出了书房,徒留崩溃的哭声刺穿夜幕,听起来凄惨瘆人。

陈明远对这种光景习以为常,摄政王虽然不立妻妾,但这种无名无份的女人可是多如牛毛,如同一件件不值钱的玩物。

他淡然进入书房,施礼道:臣参见王爷。

元襄正襟危坐,灯影下面容肃穆端正,陈监正不必多礼,这么晚过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陈明远徐徐道:臣今日当值,发现天象初显祥瑞之势,即刻推算了一番,大抵在来年九和。届时贵人应世,龙运朗朗,必有明君现世。臣不敢拖延,立马过来回禀。

他凝眸看向元襄,面上携出几分谄媚,王爷命格属水,政善治,事善能。而这九和逢金,金亦生水,乃是天时地利人和也。届时方能铸成大业,还望王爷不要放过这个契机。

※※※※※※※※※※※※※※※※※※※※

明天男二出场,红包已派发,感谢捧场的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