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在宋哲熙的搀扶下,跟着吴一鼎走出了病房的门。
迎面袭来的是一股夹杂着刺鼻消毒水气味的一股阴冷的寒风。
这一条灯光昏暗走廊就像全是铁皮做的一样,走的每一步都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回荡。
顾衡挣脱开了宋哲熙搀扶着他的双手,漫无目的地继续跟在吴一鼎的身后,除了他们三个,后面还跟着一个又一个身穿蛇夫座军装的士兵,他们排成一列有序地跟在身后。
“咱们去哪?”面对这一条好像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尽头的走廊,顾衡终于发问了。
吴一鼎指了指最前方,没有回头,说:“走廊的尽头,那里的实验室。”
随着吴一鼎这一句话的结束,很快,他们走到了一间拥有两扇门的铁皮房,一前一后。
吴一鼎打开了后面的这一扇铁门,和宋哲熙慢慢走了进去,正当顾衡准备跟着一起进入的时候,却被吴一鼎制止,他指着另一扇门,说:“你从那一扇门进去。”
刚说完话,吴一鼎就慢慢地将顾衡眼前的这一扇门关闭了起来。
三两个士兵跟在了顾衡的身后慢慢从另外一扇门走了进去,而剩下的士兵则留守在两扇门的外面,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内的灯光“唰”一下亮了起来,这是一间实验室,中间隔着一面玻璃,吴一鼎和宋哲熙在玻璃的另一面。
场面像极了在藏龙山医疗楼的地下,只不过实验室是缩小版的。
吴一鼎将嘴巴对准了主控台前的话筒:“喂喂喂……能听得到吗?”
“顾衡,你应该很熟悉,你也不是第一次用这个装置了对不对?”
顾衡看着实验室最中间的那个活动手术台,以及像电击帽子一样的东西,就是半年之前插进顾衡脑子里的东西。
这个强制性恢复记忆的方法也只适用于像顾衡宋哲熙这样的进化者,寻常普通人把这玩意插进脑子里不直接上了西天?
顾衡小心翼翼地躺上了手术台,这时候的顾衡还处于清醒的状态,为了防止顾衡因为剧痛而毁了这个手术台,躺上去的一瞬间,手腕和脚踝处出现的金属束缚把他牢牢的固定在了床上。
一旁的士兵挪动着那个巨大的仪器,上面布满着让人看不懂的花花绿绿的线,就像蜘蛛网一样分布在这个仪器的四周。
“现在把所有的线,按不规律的方式插入顾衡的脑袋。”吴一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表现的格外的凉薄。
麻药对于顾衡来说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这无数根线,只能通过蛮力强行地插入他的脑子。
还没等顾衡反应过来,突然的一下,他感觉到了有什么异物穿透了他的头盖骨,一声剧烈的惨叫声在实验室里不停地回荡着。
伴随着无数地异物插入脑袋,惨叫声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瞧这他的眼睛已经逐渐发白,这强烈的疼痛促使着他的尸化,全身的血管肿大地和电线一样粗。
额上的汗珠随着头顶上的血慢慢划过脸颊。
暗红色的血染红了顾衡大半张脸,他呲牙咧嘴着,如果不是这仪器在控制着他,估计这会儿,这强烈的电击,也还是能够激发出他内心最深处的吃人欲望。
士兵拿着一条打湿的毛巾,很粗鲁地帮顾衡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另外的一个士兵,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密码箱,里面有一个金属的针管,他直接拿了出来,想都没想,直接将里面的液体打入了顾衡的脖子里。
顾衡的脑袋里飞速旋转,甚至想起了三岁之前还未开始记事的记忆。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一个夏天,一大清早,蝉就附在树上高声大叫,那天,天就像是热得发了狂,炽烤着大地。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在一间名叫“九黎孤儿院”的门口此起彼伏地响起,吵闹着院内人门的清梦。
不知哭喊了多久,才终于被孤儿院里的女老师发现。
她抱着孩子左顾右盼,这里放着一笔钱,以及一些婴儿的必需品,除此之外就连一封信也没有留下,更别说在周围能看见人了,这大概是有意为之。
遗弃在孤儿院,总比丢在大街上来的好。
无奈之下,她只好抱着孩子进了孤儿院,见了孤儿院的院长。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慈祥的老人,听别人说这个老人姓韩,也是一个十分喜欢小孩子的人。
也是孤儿院内,人人爱戴的韩爷爷。
他正坐在办公室内办着公,远远的就能听见一阵孩子的哭声。
老师带着孩子急急忙忙地冲进了院长的办公室,院长被突如其来的撞门给吓得不轻。
他推了推眼镜,错愕地看着老师以及她怀里的孩子,不禁问道:“这孩子是?”
老师据实回答:“被人遗弃在我们的院门口。”
面对哭喊的孩子,院长伸手接过了老师怀里的孩子,开始伸着手指头逗着哭喊的孩子,孩子竟然抓起了韩院长的手指开始哈哈大笑。
见着孩子乐,韩院长也跟着乐了起来。
老师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连声说:“这孩子瞧着与院长有缘啊。”
韩院长被惹得心情无比愉快,笑着对孩子说:“你以后就住这吧,这就是你的新家,”
韩院长也是在这一刻决定了,就将这个孩子留在九黎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