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太傅府暗里的咄咄逼人,再想起从前徽音的温柔似水,柳温言十分头疼的坐在海棠居内,只觉得眼前的红色十分刺眼并让他隐隐暴躁。
可明日就是婚礼,他现在若将这布置狠狠拆去,明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了。
正当心中有理不清的烦闷时,有一丫鬟也穿着桃红色的对襟长裙,迈着拘谨的步子踏了近来。
柳温言此时心里躁着呢,所以目光当即扫在了丫鬟身上,想呵斥她快快滚出这个房间。
可先映入眼帘的,是忆儿那张白皙透滑的脸庞和那脸庞上小心翼翼的神情,“世子,这是侯夫人吩咐奴婢给您端来的安神茶,您饮下便歇息吧。”
柳温言的目光随之落在了她双手端着的食盘上,以及那食盘上方微微隆起的胸脯上。
听到世子从喉间挤出的“嗯”字,忆儿才乖巧的上前,将食盘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又从汤壶中斟出大半碗的安神汤,端在自己面前轻轻的吹了吹。
谁知,她这为奴本分的小动作,却突然勾起了柳温言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记忆。
犹记当年,徽音初嫁给他时,也会守着他下学,为他洗手作羹汤的。
那时徽音也是将食盘放在这个小几上,为自己轻轻的吹着汤食的热气。
而自己那时会做什么来着?
哦对。
自己会面带柔情的笑着,然后夺过汤药放在几上,接着把徽音打横抱起压在榻上。
转念间,柳温言已经冷着脸将汤药打翻在地。
青玉菱纹碗带着滚烫的汤汁跌落在地,发出呢骤破脆响划过满室清冷寂静,也弹起划在了忆儿的手腕下方。
划痕处,有殷红的血珠冒出,忆儿有些害怕的捂上手腕,却一把被柳温言从地上拽起,带着力道一下子甩在了榻上。
微微一愣,柳温言也未曾料到忆儿是这样的轻巧,不过这也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心中的烦闷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释放的突破口,他强行将忆儿压下。
面对的是府中最尊贵的世子,忆儿不敢反抗,手腕上的疼痛和即将到来的疼痛让她眼中泛起楚楚可人的泪花。
这泪花映在柳温言眼中,却只让他想起,若徽音也会这样眼带泪花的瞧着自己,那当初在海棠居中,他是不是就不会纵着许沁儿拿出和离书?
是了。
若宋徽音肯服软,肯对他这个夫君示弱,那柳温言定会排除众议,只将许沁儿纳为妾室即可。
偏偏,徽音舍不下定国公嫡女的骄傲,不肯向他低头,所以一切他愿意的,不愿意的,都接踵而来。
“徽音,我很想你。”
天旋地转间,忆儿意识模糊之际,茫然的听到了世子附在她耳边说的话,于是习惯性低低的随口问着:“世子,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