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艳阳高高挂在东边,笼罩住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
辰时,正该下朝。
皇帝起身先行离去后,谢景玉眸色深深的看着朝臣们如潮涌般退散而去,可他却没有随波逐流,而是悄然走向御书房。
宁王看见了谢景玉的动作,胸有成竹的满意离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谢景玉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操控的人。
书桌上呈“一”字摆齐了数封书信,皆是宁王亲笔。
年逾五十的皇帝摆足架势,不怒自威的看向在一旁请命的谢景玉,沉声问:“宁王这是有意拉拢你,却不知你将这些呈上来给朕是为何意?”
谢景玉行礼时腰板依然挺正,“宁王狼子野心,臣定然不会苟同,请陛下放心,无论何时,臣都会如父母般为您效力,为成国效力。”
皇帝眯着眼,打量着谢景玉坚定的神色,心中却愈加的有些不安。
其实,他是清楚谢家人都是死心眼,既说了效忠,定然是会做到底的。
可是,帝王的决定,却不是臣子可以妄加揣测的……
敲了敲桌面上的信,皇帝意味深长的示意谢景玉,让他继续讲下去。
与此同时,石竹苑内。
整夜未曾好好阖眼的宋徽音有气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由秋棠伺候着梳洗。
一看见自家小姐的神色,向来嘴巴比脑袋快的秋棠立刻叫起来。
“小姐,你昨晚是没有睡觉吗?上次我和采菊熬夜打牌都没有你现在这眼圈黑的厉害!要是夫人看见,指不定又会怎么心疼呢,我来给小姐拭些粉盖一盖吧。”
一向不喜欢涂脂抹粉的宋徽音软软推开秋棠想要帮自己施些脂粉的手,却没有对黑眼圈做任何的解释,只虚弱的盯着镜中有些憔悴的自己,泛起愁来。
任谁看见她这副模样,恐怕都会知道她昨晚有了心事以至于没有睡好,可谁看到都行,宋徽音不会很在乎。
可只有一人,她不希望那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天公不作美,往往你越不想见到谁,那人偏偏会出现。
于是梳洗完毕的宋徽音刚想趁着时辰还早再眯一小觉,外间却来了宋夫人的丫鬟通传消息。
“小姐,快快随我去前厅吧,谢将军来瞧你了。”
宋徽音当即一激灵,睁圆了本来已经有些打架的眼皮后,有些慌张的看向秋棠问:“秋棠,我现在拭些粉还来得及吗?我现在神色还好,没有那么憔悴罢?怎么来的这般措手不及!”
秋棠耷拉着面色,有些哭丧的说:“这种见客的时间哪里来得及,就算我练就了飞速流行指,也无法让小姐立刻光彩照人的啊!至于神色……我不说,难道小姐你忘了方才镜中自己的模样了吗?”
宋徽音咬了咬下唇,索性从妆奁中拿出了口脂盒以指在唇上抹了抹后,视死如归的跟着丫鬟出了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