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的妻子与豢养的宠物,这两者若选其一,任谁都知道该选前者的。偏偏雪球,对谢景玉而言并非是普通的宠物那般简单。
对上雪球湿漉漉的黑眼睛,谢景玉终是下定了决心,对驯兽师沉声说:“夫人大好后,你可有把握在三天之内训教好雪球,让它绝对不再贸然的扑在夫人身上?”
见将军言语间有了松动,驯兽师转悲为喜,大声的说:“奴才定能做到还请将军允奴才将功折罪!”
闻言,谢景玉点了头,走近雪球冲它伸出了胳膊。
雪球以为主人是要抚摸自己,于是咧着嘴,高兴的跳脚。
在它看来,主人不知何故离开了许久,再回来时也只是见了自己两面,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从前它都是可以在谢府内任意撒泼的,所以被关了好几日后,雪球自是格外想博得主人关爱。
但谢景玉的手还是没有落下来,便深深的看了它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雪球安静了下来,看起来倒也像是有了心事一般趴在地上,驯兽师见此心疼的起身去摸了摸它,却还是于事无补。
见此,驯兽师也只是悠悠叹了口气对它说:“你不过是头宠物,就算是先将军和先夫人一起养过的,又怎么能比得上夫人在将军心里的地位哦的?别难过啦,我去给你炖些骨头啃,这下你总高兴了吧?”
可惜,雪球就算听到了它最喜欢的大骨头,却也只是象征性的抬起尾巴摇了一下,还是呆呆的看着主人离去的方向。
被雪球如此记挂的谢景玉自是知道它并非有意的,但现实却还是使他走进了书房,给林暮写起信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不过是打算将雪球送与他。当然,这是在雪球能被驯兽师调教好的前提下。
让谢景玉没想到的是,他写下的信刚送出不久,在自己还未离开书房之际,林暮竟匆忙而来。
身体从小就羸弱的林暮一看就是骑马来的,一路的颠簸将他颠的面色苍白至极,乍看之下竟比宋徽音还像受伤之人。
谢景玉皱了皱眉头,从书桌后绕了出来,将林暮按在座位上坐好后才不满的说:“你平时出门都是坐轿子,今日作甚这样着急?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没有你自己的身子要紧。”
林暮用力的喘了好几口气,又拍了拍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谢景玉。
谢景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手指飞快的打开了信封。不过才看了一眼,就登时无语凝住。
这封信并不是臆想之中多么重要的信息,不过就是他方才写给林暮的那一封罢了。
见谢景玉知道了,林暮将信夺了回来塞进宽大的袖袍里,哑声说:“这几年我也跟你开过几次玩笑,说要将雪球要来我自己养,你都不同意,今日怎么松口了?”
无奈的抿唇,谢景玉坐到了林暮的对面,颇有些郁结的说:“今天徽音逛园子,不小心被冲出来的雪球扑倒,晕在了地上还磕破了头,现在都昏迷未醒。雪球被我养的膘肥体壮,难免是会吓到徽音的。我已经打算好了,若是驯兽师不能在徽音醒后的三天内,将它调教的不会再扑向徽音,我便将雪球留下。若调教不了,我也不放心将雪球送到别处,所以想托你来赡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