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音虽然没往太深的地方想,可叶赫尔既把话头引到这份上,她也跟着说:“只要玉姐儿你好好的,那我们姐妹之情便在,正途上也会有个依伴。”
宋徽玉怎会在意与宋徽音之前那微末的姐妹情谊,但现在,她总该糊弄两句的。
于是她微吊着眉梢,眼波流转间善意就堆砌出来,笑吟吟的与宋徽音讨巧卖乖。
三人你来我往间,本就不爱说话的宋徽云一直安静的与她们同坐一处,很是像个局外人。
宋徽音念及明日事繁多,所以片刻后也不想跟不明心意的宋徽玉再打哑谜,于是施施然起身,平静的眸子扫过宋徽玉与宋徽云。
“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你们再坐坐也回房吧,不要吹了风伤了身体。”
宋徽玉暗暗撇了撇嘴,与宋徽云一同谢过了她的好心。
等回到石竹苑后,宋徽音将袖中的华胜放回到了抽屉中,身形却久久未动。
叶赫尔边吃着秋棠端来的玫瑰方糕,边好奇的招呼着宋徽音:“你傻站那里做什么,过来一起吃糕呀。”
宋徽音淡淡的应了声,这才走过去,提了下裙摆入座。
方坐下,叶赫尔就兴致盎然的说:“秋棠的手艺越发好了,等明日你嫁去了将军府,可要记得给我留门,我定会去常常拜访的。”
宋徽音含笑应下,不做多言,叶赫尔却又问了件与玫瑰方糕并无半分关联的话语。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宋徽玉看起来跟往常不同?”
叶赫尔的发问正问到了宋徽音的心里,所以她不假思索的回着。
“自然是不同的,许是我要再嫁的缘故,又或者是叔母叮嘱过她以后要稳重些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赫尔不屑的咽下口糕,侃侃而谈:“依我看,她一定是对你也有所图谋才会这般虚与委蛇。就比如说她方才好好的跟你聊着天,为何突然提起阿朵和谢景玉?这两人,本就跟她关系不大。再则涟夫人当年可是唱戏的名伶,戏子唱,念,做,打能论的头头是道,可女子该守的德容言功却未必上乘。像涟夫人那副德行,怎么可能将德行亦不好的宋徽玉教导个清楚明白呢。”
虽宋徽玉多次顶撞过自己,但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表妹,所以宋徽音私下并不想用多么恶毒的言语攻讦她,于是沉吟片刻后才说:“世事无绝对,她也许是考虑到了不久后她自己的婚嫁事宜,所以来向我讨教罢了,若凡事都要琢磨个透彻,那当真是累人累己。”
叶赫尔虽怒其不争,但无奈于宋徽音从小性子就这般淡然,于是也就不再与她讨论着自己的多心。
可片刻后,秋棠面上有些纠结着来报:“小姐,徽云小姐不知何故,竟偷偷的躲在咱们石竹苑的后门处,说是有话要对你说。”
宋徽音一想到明日种种繁琐婚仪便觉身心俱疲。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垂下眼眸,她平静的说:“你去回了她的拜访,就说我什么事等我回门后再说,现下我累了,不想应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