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嗣还依旧陷于懵神之中,好半刻才缓了过来,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道:“那,世子爷,您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啊!”
安子仁静默地看一眼薄嗣,没有回答,纤长的手指捻起了桌案上那只紫金香炉的炉盖,给里头添了一点香。
屋子瞬间被香气覆盖了,甚至香得薄嗣有些头晕。
薄嗣赶紧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安子仁瞧着缓缓而起的炉烟,薄唇微微勾起,冷冽道:“薄嗣,你说她现在会在哪呢?”
薄嗣在心里咕哝了一句,“你不是知道嘛!怎么反过来问我了啊!”
不过薄嗣可不敢当着安子仁说出这句话,摇了摇头,不明所以道:“属下,不知?”
安子仁松开了手里的炉盖,咚的一声,炉盖稳稳地盖在了那只紫金香炉上,随后安子仁发出了一声清冽的笑声,笑声听得薄嗣心里发颤。
薄嗣怯生生地垂着头,眼角的余光一直放在安子仁身上,唤声道:“世子爷?”
安子仁冷淡如冰的眸光一直注视着从紫金香炉里的飘出来的香烟,轻声道:“她啊,怕是现在呆在某人身边,准备从中作梗呢!”
薄嗣不明。
安子仁眼睛微抬,督了一眼薄嗣,眉眼带笑道:“薄嗣,你说,要是那日,本王亲自出手扰了她的美梦,你说她会不会气得魂都没了呢?”
安子仁那温柔如水语气听得薄嗣愈发颤抖了。
回想起,当初自家主子对柏衵懵做的事情,薄嗣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心里还是忍不住怜惜了一下道:“世子爷,我们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
然而薄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子仁的眼神吓得噎在了嘴边。
“不太什么?”安子仁眯眼问道。
薄嗣敏捷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赶紧转变了语气,道:“没,没什么!”
安子仁冷笑道:“她以为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可笑,这次,本王要让她再也回不来!”
薄嗣看着微微有些发狂的安子仁,心里不由地同情了一下那位主子。
直到现在,薄嗣才觉察出自家主子的所部署的一切,为了那位主子,费了那么多周折,只为蒙蔽人心,不过转念一想,薄嗣也觉得此举最好,毕竟看不惯柏家那位主子的大有人在,如今,与柏家那位主子撕破脸皮,挑起舆论,或许真的可以蒙蔽到那位主子吧。
但是,不得不说,安子仁此举还真的蒙蔽了柏衵懵。
不然,她也不会装作剪梅的样子呆在玹姬身边,虽说还有其他一部分原因。
但是,如此大费周章,薄嗣心想道:真的值得吗!
不过,薄嗣心里也明白,值不值得,不是由他说了算,而是由自家主子说了算!他只不过是一个依命行使的暗卫罢了。
而此刻,柏衵懵还不知,安子仁其实已经得知了她的全部计划,她此时还呆在飞卿居内。
飞卿居内
“剪梅”望着屋内那个满脸胡渣,抱着酒罐,浑浑噩噩的还在不停在饮酒的瑥亭昀,圆润的杏眼带上了满满的难以置信。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眼前这个人居然会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清风俊秀的诗人瑥亭昀。
剪梅合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假的,假的,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但是,屋内传来的那一声娇喝声硬生生地打破了剪梅的幻想。
“爷,奴婢,求您别喝了,好不好!”清颜一把抢过了瑥亭昀的酒壶。
瑥亭昀争夺着酒壶,威胁道:“清颜,你还我!”
“爷,别喝了。”清颜怀抱着酒壶,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你就算再怎么喝,玹姬小姐,也不会再回来的!”
清颜的这句话就像是狠狠地在瑥亭昀心上扎上一刀。
瑥亭昀的俊脸一下子苍白了起来,眸光泛寒,厉声道:“不要让我再说一次,酒还我!”
清颜抖落了一下身子,回想起玹姬姑娘吩咐的话,清颜说什么都不会给瑥亭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