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换个角度想想我好像也跟他一样倒霉啊,这不都是我们一起经历的吗……
等我回神的时候,吴星貌似已经和老师,不,高雅姐结束了告别对话,伸出手和高雅姐轻轻一握,然后偏过身子给我让出位置。
我下意识的愣了愣,心说我什么语句都没有组织好,或者其实是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高雅姐了,让我都不知道从哪一方面开口,选择太多有时候真的不是件好事情,这是我从现在的方方面面得出的结论。
高雅姐似乎是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微笑拍了下我的肩膀,朝我举起手好像是在示意我和她击掌的模样。
givefive之后是潇洒的告别,我和她什么也没有交流,但在手掌触碰的那一刻,似乎许许多多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终于露出一个在近几天内最由衷的微笑。
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高雅姐一样能活出自己想要的姿态,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或许也是苏浥尘白是珩都会动心的原因吧,pace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吸引人呢。
未来的高雅姐终于不用去勤勤恳恳地当消防队员,可以回到自己的轨道上了。
无关苏浥尘,无关白是珩。
至少我是这么期待着的。
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回到了办公区域,高雅姐也在不久只有开门进到办公室里面,可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也许明天那间办公室就已经是其他人的天地,当然,也许还没有这么快。
风浪之后同事们好像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基本上都窝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仿佛就是在某些失神的时刻间度过了,仿佛根本没有刚刚那场会议。
从后门溜出的那一刻,铃声像是算好时间般响了起来,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心忽然一沉。如果不是非必要的情况上,他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挂断电话的,或者其实我连按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跌跌撞撞地跑到正路上去拦出租车,恍恍惚惚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老天难得一见的体谅了我——在高峰期通往医院的道路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连红灯都没有遇到,从来都没有如此顺利过。
后来到达病房门前的时候,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不断在抖动,每一步都迈得那么沉重,某个瞬间我都想要转头离开。仿佛只要离开这里,那么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了。
可进进出出的医生无疑在告诉我这是现实,迎上来的张医师也在告诉我这是现实。
张医师在说什么?哦,好像是对不起之类的话,道歉来着。
我一点都不需要他的道歉,其实我很清楚这么久他都是在全力挽救,或者说去全力维持着父亲的生命,如果没有他的话,父亲可能离开的更早。
奇怪,脑袋怎么忽然沉重起来,又好像飘飘乎乎的逐渐往天上飞一般,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悠悠转醒的时候感觉眼前好像出现了个熟悉的轮廓,难道是因为父亲的事情所以过来安慰我了吗。可当我用力眨眼让视线更清晰时才发现,面前以半蹲姿态对着我的人不是方屿,而是方黎。
我之前就有过他们兄弟二人越来越相似的想法,甚至有时恍惚都会从方黎身上找到方屿的影子,明明他们其实面貌没有太相似的地方。
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逐渐强烈了吧……
方黎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倒也没让我有多么惊讶,毕竟周汝晴就住在父亲的隔壁,这边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和方黎也不可能说一点都察觉不到,何况是医生护士那么声势浩大的进出,怎么想都能猜到是什么缘故。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方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从茶几上拿起杯水递给我。
水是温的,好像是才接不久的模样。我挣扎着从病床上半坐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和方黎相顾无言。
由于这小子实在是过于贫嘴的缘故,我和方黎很少有这么冷场的经历,好像怎么回想都似乎只有上次见面的那一次。所以此时忽然又静默不说话了,总给我种心慌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