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的黄玉兰早早的就在教员室里等着了,见润琦来了,也有些子惊讶的样子,“安先生倒有些教员的样子。”
“我这是军马未动粮草先行呢。”润琦这番做派惹得教员室里议论纷纷。
教员室里的女人们都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这北平城里还是多的人不认识安家这般显贵的,黄老太太不说,教员们自然也不会知道。有胆子大的,倒是直接围在了安润琦旁边同他打招呼。
“这是新来的代课国文老师,安老师,大家掌声欢迎一下呢。”
掌声轰隆,大家倒是都挺喜欢润琦,还给他安排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多谢大家了。”
黄老太太安排了个四十岁上下的女老师安排润琦后续的工作,润琦见她倒也面善,便笑嘻嘻的要同她握手打招呼。
“您姓欧阳?这复姓倒是少见呢,我还不认识姓欧阳的,但是遇上您了。”安润琦收起往日的跋扈,倒是说什么都头顶发光,弄的欧阳老师都不好意思,面对个热情单纯的美男子,羞得不行。
“倒是少见您这样的小伙子教国文的,倒是像个留洋回来的。”
“瞧您说的,若是学科学但是留洋出去看看有益呢,这咱们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研究一门都得大半辈子呢,我喜欢咱们自己的国家,有机会去也是不去的呢!”润琦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和蔼的笑意,说的整个教员室都静静的听他说话,倒有几分天生当教员的样子——差点就忘记了他往日的模样,好似从头至尾都是这番亲和有礼的样子。
“我们这边催的紧,这不马上就是期末了么,没有老师都没办法考试了,课的进度也丢了不少,等下的两节课,你先跟着我一起到班上去,然后下午再让你自己上上看,没有经验也没关系,按教材上说就是,你代课的那个班程度不怎么好,有些实在是基础差,教不了的,你也多注意她们些,让她们弄懂理解就行,更深一步的就不要求啦。”
“嗯好的。”
安润琦乖乖巧巧的跟着欧阳老师听了两节课,讲的是王勃的滕王阁序——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润琦上学时便很喜欢这篇,再回首,倒是心里感触更深,当年还是少年的王勃,在这般美景之下,在雄伟的滕王阁写下这篇序言,词藻优美华丽,才华技惊四座。
润琦越想越觉得感慨,再回看文段便更加的有感悟,下午上课时,洋洋洒洒,把自己内心所想与学生细细的讨论了,一句句带着女同学们诵读,一段段的描绘笔下之景。
大热的天,本来大家都没啥精神,却是被这位安先生所感染,以至于敲了下课钟全班都没一个人察觉。
微微拖了些堂,也没有人抱怨,班长在底下提醒安先生是要布置作业的。安润琦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王勃年纪轻轻就写下滕王阁序这样的名篇,可他的一生却像流星一般,耀眼却很快陨落了,大家就以王勃的经历写篇作文吧,倒也不慌着交给我,慢慢的琢磨,这周休息前放我桌上便是。”
女孩子们直到出了校门还在讨论着今天学校里的奇遇。莫名的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代课老师,这般年纪的女孩子怎么能不激动,边走边讨论,从滕王阁序谈到安润琦自己身上来。
“你们说安老师结婚了没有啊,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像是咱们同龄人一样。”
“感觉安老师不像是的,不过他那样子应该也不会单身吧。”
“喂喂,今天韩银豆和我说,他认识安老师,还说是她给介绍到圣约翰教书的。”
“什么,就她?她可真会吹牛皮,她算哪根葱,还真当北平人人都得看她们韩家的面子啊……”
“喂喂,小声点,别说了,她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