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狗剩的对手有个响亮的绰号——鲨鱼!鲨鱼是龙卷风的师弟,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虽是师弟,鲨鱼拳脚之迅猛比之龙卷风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鲨鱼目睹了狗剩和龙卷风的打斗,总觉得狗剩不过如此,所以卯了劲要给师兄找回面子,打过招呼就是一阵儿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狗剩想看看自己的训练效果,只是施展鸡步围着他游走。接连打了十几拳,顶多蹭到狗剩的皮毛,鲨鱼这才知道真的小瞧狗剩了。尤其是狗剩绕来绕去半天,步伐却没有一丝停滞,让他暗自心惊。
练过击剑和拳击的最能体会其中的难度。击剑有击剑线,拳击有距离控制,那些绕来绕去的步伐全都是套路。但是拳击手尤其是重量级的拳击手,挨一拳就会倒地,击剑也如此,杀人不用第二刀。因此他们不会菜鸡互啄,而是时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只是踮着脚步游走,试探攻击,抓住机会一击制敌。就这一个回合下来气喘如牛,累就累在那绕来绕去的功夫上。
狗剩并没觉得有多难,因为他的功夫里鸡步是基础,讲究呼吸吐纳,静中动、松中紧,身心静、自然动。经过长期的训练,最终达到锤炼心意,洗筋伐髓的目的。而静为本体,动为作用,这正是心意把区别于其他拳种的高深之处。
在这个擂台上狗剩已经小有名气,押他胜的人不在少数。见他能从容应对,马上兴奋起来,个个如同打了鸡血,呐喊着:“打他!打他!”叫喊声没有激起狗剩心中的斗志,反而又涌起了那种被当成猴耍的感觉,心想,打完这一场以后再也不来了!
分神的功夫,被鲨鱼抓住机会一记左勾拳逼得狗剩侧身让过,紧接着挥肘击打狗剩的胸部,狗剩赶紧后退一步。趁狗剩立足未稳,鲨鱼使出了他的绝技“飞龙摆尾”,双手按在地上前翻,后腿飞起直奔狗剩的下巴。狗剩躲闪不及身子后仰,却被鲨鱼的下落之势扫中了胸胸膛。
狗剩顺势打个滚卸了不少力道,就这也被踢得差点岔气。鲨鱼得势不饶人,狗剩刚从地上爬起来,一记回旋踢直奔他的小腹。狗剩失去了兴致,决定速战速决,一式“撅头”左脚后撤半步,两腿微弓呈撅地状,双拳劈下砸向鲨鱼的迎面骨上!
初窥门径时,狗剩一拳就能砸断两块砖头,这几个月来功夫又有精进,鲨鱼哪能承受得了?可他刚才得势,这一招就用足了力气,见狗剩砸来,招式用老躲闪不及,被打的骨头欲裂,一条腿登时麻木。
来而不往非礼也,狗剩学着鲨鱼的模样踢向他的小腹。鲨鱼有心无力,躲避不开,一脚被踹到了拳台的边缘,半天没站起来。观众席上顿时欢声雷动。狗剩的目光搜索一圈,还是没看到关菲菲的身影。
幻想一点点的在破灭,一时间狗剩心灰意懒,领上钱离开了。心想,除非以后穷的解不开锅,不然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可不来这儿还好,来到这儿又被关菲菲的嬉笑怒骂填满了脑海,美丽的倩影挥之不去。狗剩心情落寞,形影相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往回走去。心里盘算着,现在手里有小一万块钱,值得去收购国库券,以后就以此为生吧。
走过一个小胡同,迎面一人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来。那人越走越近,狗剩忽然看到墙上有道光亮闪了一下,心中不由得一紧。小胡同里没有路灯,只有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洒在胡同里,光亮从哪儿来?狗剩下意识回头一看,后边不远不近也跟着一个人,顿时紧张起来。
转过头来,对面的人已经到了面前,忽地挺着匕首刺向他的心口!幸好狗剩有所警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同时抬脚踢向他的裆部。那人侧身避过,手腕内拧就要挣脱狗剩的手。此时身后的人也飞奔而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胡同里施展不开,不能背腹受敌,狗剩趁他侧身之际,一个箭步窜过去,撒丫子就跑。
狗剩从小在山上放羊,练就了一双“飞毛腿”。自从修习锄撅头后,感觉身体更加轻盈,本来能够轻松逃掉,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逃跑不是办法,必须以暴制暴,让恶人感到恐惧才能避免更多的危险。于是,狗剩边跑边回头看,把他们引到了海河边的小广场上。站定后,那两人也一左一右向他走来。
狗剩忽地起了童心,说道:“亮个蔓儿吧!”这是老吴教给他的江湖隐语,比如这人姓崔,“崔”谐音“吹”,就叫“喇叭蔓儿”;姓冷就叫“西北风蔓儿”;姓马就叫“千里蔓儿”;姓杨就叫“犀角灵蔓儿”等等之类,强调自己的地位,显得有力量。想他们应该是邓荣安排来的,肯定能够听懂这些话,于是拿这话耍宝。
两人果然一愣,一人问道:“你也是‘老海’?在那个线上混?你的‘瓢把子’是谁?”狗剩一知半解,说道:“我问你话呢!”另一人冷笑道:“管他呢,在津门咱们就是老大,先做了他再说!”狗剩说:“只怕你们高估了自己!一起上吧,还等着什么?”
狗剩不知道,拿着匕首的那人是阿鑫,另一人则是阿森。要说他们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成名已久,不至于干偷袭的把戏,但是谁让狗剩不讲武德,差点没把阿淼打残呢?狗剩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五兄弟却是养尊处优,久疏战阵,此消彼长,一个人打不过,只好来两个人。
阿鑫挺着匕首挽了个剑花向狗剩刺来,狗剩屏气凝神,踩着鸡步闪开。阿森趁势从身后攻向狗剩,狗剩身子左转一式“反身推苍”,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双掌拍向阿森。阿森不敢硬拼,向后撤了一步。阿鑫见状,挺着匕首直奔狗剩的后心。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的危机,狗剩来不及回头,斜着窜出去两米多远,堪堪躲开了。两人配合默契,尤其那明晃晃的匕首让人心惊胆寒,狗剩这才意识到有些托大了,不敢大意,甩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