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这么操蛋,狗剩这一天像坐过山车一般,刚尝到了人生巅峰的滋味,很快又跌入到了谷底。骑着摩托回到住处,像丢了魂儿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孩子们做好了晚饭,狗剩不想吃,推说不舒服,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到了天亮。但是关菲菲没说还带不带他出门,狗剩早早起来吃了早点,期盼着奇迹出现。
坐卧不安的等到正午,狗剩心中的幻想一点点破灭,心情沮丧地躺在了床上胡思乱想。关菲菲给他打开了一扇门,精明的商业头脑让他仰慕,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绝世的容颜让他惊为天人,本来不敢多想,偏偏关菲菲对他情有独钟,爱的火焰顿时熊熊燃烧,彻底沦陷。
然而,女人的心思敏感又跳跃,小狗剩能理解不了。关菲菲不是刘爱琴,更不是马小翠,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那种刻在骨子里潜意识的自卑感,不是他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抹平的。而且狗剩从没想过要攀龙附凤,正是这些潜意识的东西,造成了他不会也不敢死皮赖脸的讨好关菲菲。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了两天,老吴终于爆发了,骂道:“你家死人了?”狗剩说:“我家已经无人可死,再死就轮到我了。”老吴又问:“你的钱被偷了?”狗剩说:“我本来就是穷光蛋,被偷了顶多回到从前。”
老吴耻笑道:“这么说是失恋了?可你懂什么叫爱情吗?古人说得好:‘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狗屁不懂,还装作恋爱了的样子。偶然间擦出火花,一时的冲动能叫爱情?太肤浅、太幼稚!
别装死了,装死管什么用?再说,你这么要死要活的给谁看?谁还能同情你不成?要永远记住一句话:不要把你的伤疤揭给别人看,因为别人只是看看热闹、听听笑话而已,背地里多的是冷嘲热讽。滚起来,不然就从我这儿消失,我懒得看一个颓废的人!”
老吴一通臭骂,不管狗剩听进去多少,可毕竟寄人篱下只好起来了。关菲菲不再搭理他,那就要重打锣鼓另开张了!狗剩想想说:“大爷,您收过古瓷器之类的吗?”老吴问:“什么意思?”狗剩说:“我这儿收上来几件古董,想把它们换成钱。关菲菲说应该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该去哪儿卖。”
老吴一乐:“我的水平和一个铲地皮的差不多,只能说懂一点。过去收上来老物件也曾拿去卖过,但是听说他们转手后就能获得十倍、百倍甚至更高的利润,我就不去卖了,而且我现在有点儿钱了,也不在乎这些。你不是知道我的旧家具吗?其实我保存着一些瓷器、旧书画之类的,带你看看。”
老吴领着狗剩进到他的房间,推开衣柜露出了一扇门。进去后却是一大间地下室,几排博古架上摆满了古玩,琳琅满目,把狗剩惊得合不拢嘴。老吴调侃道:“你可是知道了我的全部秘密,不能图谋不轨啊。”狗剩半天才回过味了,忽地想起关菲菲的一句话,说道:“火中取栗,值得冒险!”老吴骂道:“滚犊子!”
欣赏了老吴的古董,狗剩问道:“您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收我的宝贝吧?”老吴说:“可以看看,要是好东西咱们商量商量。不过,我可不会出高价钱的。”狗剩说:“太便宜了我也不能卖您呀。”
从地下室出来,老吴挨个看了看狗剩的宝贝说道:“刚才我说了,我也只是个铲地皮的水平,我的收藏里到底有多少是好东西我也不知道,所以你的东西我更不知道好坏了,你说多少钱吧。”
狗剩不好意思开口,说道:“不论怎样您比我有经验,还是您说吧。”老吴说:“八百?”狗剩说:“您也太黑了吧?您收的旧家具都敢卖好几百,我这只小碗可是乾隆官窑的,小壶是也是银器,不能明着欺负我啊!”老吴大言不惭的说:“你看到我卖出去过旧家具了吗?唬你的!如果不满意,你说个价。”
关菲菲骂他傻贝儿傻贝儿的,所以单单是乾隆粉彩小碗恐怕也有好几千。不过,老吴贼精贼精的,要多了他也不干。狗剩说:“两千吧。”老吴张口就来:“一千!”“两千!”狗剩心里有根,死咬着不松口,老吴一副便秘的样子说道:“看你不容易,就便宜你这傻小子一回,给你两千!”
狗剩把那对簪子拿起来说:“这个不算。”老吴生气了,骂道:“你小子耍赖啊!有你这么办事的吗?”狗剩嘿嘿一乐:“大爷,您就吃点亏,以后我好好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