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我顿时醒转了过来。
我也没迟缓什么,继而跑去正堂中收拾桌椅。
来到正堂后,我先将桌上的蜡烛点燃,说是来收拾桌椅,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
我坐在板凳上,思绪纷繁,想不明白大奎为何这个时候来找姜老头喝酒?
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姜老头那里好像极为惧怕大奎,那种怕就像是渗透到骨子里的一样。
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这时,老头儿跟大奎结伴来到了正堂中。
大奎也不客气,直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倒是姜老头那里,显得拘束不已,给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姜老,你怎么不坐?”
沉寂之余,大奎兀地这般问道。
闻言,老头儿一惊:“坐坐我这就坐!”
说着,老头儿这才僵硬地坐下。
我愣在一旁,也不知为何,心神竟有些慌乱起来,更奇怪的是,我感觉从大奎那边好像有一股寒流正不断地朝我袭来,弄得我不寒而栗。
老头儿坐下后,也没与大奎搭话,后者也一样,只目光直勾勾地落定在老头儿身上。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我几度张了张嘴,想要打破沉寂,可最后偏又无所言出,实在是我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好长时间,大奎忽地一笑,说:“姜老,以往你总说要请我喝酒,今天我自己找上门来了,不会打扰到你跟六婶儿吧?”
老头儿一愣,整个人都大惊失色了起来,他吞咽了口唾沫,瞄了眼坐在对面的大奎,继而战战兢兢地说道:“不不会我一天都瞎忙活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奎笑了笑,道:“不会就好。”
说到这里,大奎稍顿了顿,转而眉宇一皱,又沉声道:“姜老,你也知道我大奎是个实在人,是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不是我的东西,就算是白送我也不会要!”
老头儿满脸的无奈,重重叹息了声:“哎!”
我愣坐着,听着两人的谈话,一头的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多时,老婆子那里端着几个小菜来到了正堂中,她看上去显得自若不已,可在往桌上放菜的时候,我却清晰地看见,她的两手止不住地在颤抖。
“嗯?”
见状,我的眉头凝皱地更为深沉了一些,心下犯起了嘀咕:“大爷跟大娘到底在害怕什么?难道是这个名叫大奎的男人?”
一念及此,我下意识地转头朝大奎看去。
这一看,恰见大奎那里正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抓痒,原本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当大奎收回手时,我却清楚无比地看见,他的脖子上露出了几条极深的抓痕。
抓痕深入皮质下,隐隐约约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颈椎骨,给人的感觉,大奎的皮肉就好像是纸做的一样,轻轻一抓就破了。
突来的一幕,着实把我吓了个不轻。
我咽了咽口水,连忙将目光撇了回来,虽表面上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我这心底已然掀起轩然大的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