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料到像莫宇寻这般人精,他就不可能这么肤浅无脑的被我几句话带到同情心泛滥,我不偏不倚迎着他的目光,以最强硬口吻继续做着迁就他同理心逐渐瓦解他防线的事:大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在你面前装可怜的意思。我只是提起何西峰就难过,才没能忍得住眼泪。我刚刚表达的重点,也不是为了辩解我因什么在何西峰去世没多久就改嫁,我更侧重的点是,何西峰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
迅速换气,我瞅着莫宇寻没要穿插表达的意思,继续道:何西峰,是被人逼到自杀的。而那个逼迫他的人,间接害死他的凶手,我会亲自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而大哥你,想怎么针对我都好,但麻烦你耐心排一排队,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你再来找我茬。否则,若我的追索被大哥你扰乱,哪怕你是何西峰的血亲,哪怕你无比强大,哪怕我对你是以卵击石,我也会竭力一试。总之,挡我者,我必排除万难也诛之。
或他是浑然不知他仍在我的试探圈内,又大约莫宇寻心眼剔透却没当一回事,他没藏匿他早已得知何西峰是死于自杀的事实,他眼皮子抬了抬,似有挑衅,又像是想挟我作出站队:即使逼死西峰的人是卓悦,对弟妹来说也无区别吗?如果最终被弟妹发现逼死西峰的人,就是弟妹现任枕边人,弟妹也可以做到杀伐果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吗?
是!
先是以一声清脆表决心,我尔后话锋一转:但我100%确定,绝对不是卓悦。我当然不会无脑到扯什么我相信他的人品。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相信即使被人拼命抹杀也会因能量守恒定律重回大众视野的证据。在证据暂时缺席时,排除法也很好用。逼迫何西峰的人,必定是与何西峰有着本质上的利益对立,而何西峰
在这里顿了顿,我反客为主盯得莫宇寻更猛:大哥你日前闯入我大芬的家,并闯入何西峰的卧室,你应该有看到那里挂着无数张何西峰为卓悦画下的特写。
唇边忽然勾起不置可否的淡笑,莫宇寻多了丝心不在焉:弟妹总是这般盲目自信么,无证无据下单凭一张嘴,就给我扣下这么无聊的锅。
与这种狐狸类型人物交锋,玩得就是心理博弈战,我擦掉眉梢已变得无用的眼泪:大哥若当真心疼何西峰,你下次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吓我,不要再往他遗照上滴香烛,这种行为我不能容忍。
眼帘忽抬,莫宇寻突兀坚定起来:我是进去了西峰的卧室没错,可我没动他遗照。他是这二十多年来苦苦寻索的亲弟弟,我不可能这般待他。
难怪我会在何西峰卧室的门上,看到几串大小不一样的手掌印,就连地板上的脚印也叠加交错,大大小小重合得一片凌乱。而现在莫宇寻的表态更印证了我的猜想,起码曾经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偷进过那里。
心倏然下沉,我大脑迅速反应着权衡着,我最终打消以有陌生号码给我发一些诱导性信息作为引子对莫宇寻展开下一轮试探的念头。
莫宇寻对我已有怨意,也因我选择缘故憎恨上卓悦,哪怕他一时被我说动,可人性多变又多疑,若给我发诱导信息的人不是莫宇寻,那以他神通广大的资源,他说不定比我率先一步揪住躲在暗处的所谓知情者,也或他被怂恿挑拨,与我们更是交恶,这于事态而然有害无利。我还不如先安置好自己的好奇心,也暂时允许这一疑点存在着,多争取些时间来调整战略,并尽可能掌握到更多有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