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志华这个人气场很强,再加上他有源源不断的匪气压身,他一颦一动的怒意犹如火山喷发,说实话令我多少心惊。
可爱情它不仅令人盲目,它偶尔也像是一剂麻痹药,会让人的触觉变得迟钝,恐惧也被腐化得仿佛远来之客,远远不够震慑力。
我淡笑:郑老先生稍安勿躁。若我只有这点小花样,我断然不敢拿到郑老先生面前卖弄。
越发沉下心来,我环视一圈后提了提嗓:比起我丈夫卓悦只知道在钢管上生硬起舞,我大学期间曾经在舞蹈室呆了三年,对钢管舞略有涉猎,再加上有些舞蹈基础,我能挂吊在钢管上的同时,与在场所有来宾互动,我们可以来一场花式扑克大比拼。玩的就是心跳,我想恳请郑老先生给我一个痛快娱乐的机会,由我来做庄,在场所有来宾都可以与我对垒,若我输了,赢我的人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若是我赢了,亦然,总之赢者为王,可以吗?
众多狡黠被挤在眼瞳里像即将沸腾的饺子般,郑志华兴致大增,他眯起眼来:只要赢了卓太太,提任何要求都可以?毁三观的,无下限的,龌龊的,下流的,挑战道德底线的,都可以?
轻轻回握了卓悦紧锁上来的手,我笑:是的,任何要求都可以。无拘无束,无条条框框的限制,才能玩得更开心。能与郑老先生这般龙凤翘楚般的人物一同互动,是我的幸运,输赢不重要,郑老先生开心最重要。
眉头倏然深锁,周延抢过话头:虽然我周延不是什么摆得上台面的大人物,在深圳这遍地高人之地不过是普通平常的存在,但谁人对我施予恩惠,我必重报。秦小姐对小妹有如再造,这份人情又岂是我随口两句就还得清楚的。
又望向郑志华,周延眸色浅浅:爸,其实我们转念想想,像钢管舞这种大小夜场遍地开花的项目,娱乐性泛泛。今晚本该是我们父子主场,我不想被别人夺去这份关注。再多看几眼,我越觉那钢管碍眼,我叫人将它拆去,可以的吧?当然,如果爸认为不妥,认为我不该动这里的一草一木,那就当我刚刚那些话不知深浅了。毕竟我没住在这里,对这处布局指手画脚,可能会招致贻笑大方。
越看越欢喜,郑志华唯有双目凝视住周延时,才会难得露出半分慈爱,他大手一挥:延儿,爸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别的先不说,就在这个家里,你能做主。别说你只是想拆个钢管,就算你想把这房子拆掉,爸也没意见。
被岁月与劣质冲刷得浑沉的眼珠子转了转,郑志华对我投来半分斜目:卓太太钢管舞可以不跳,但花式扑克大比拼这活动要保留。刚好我年轻那会时不时爱摸上几局,今晚难得卓太太这般盛情,惹得我起了返老归童的心思,想再试试自己这么多年没摸牌,手生了没。
眉宇里透露着对他牌技的自信,郑志华当即让雄叔打点牌技桌,不多时他坐在我对面,他双手抱在胸前冲卓悦淡淡笑:小悦,虽说娶妻求贤是老生常谈,但你娶入这妻子性子麻辣爽快,又能豁得出去,反而与你那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性格互补。她也将你看得很重,愿意与你一同承担,一同尽情狂欢。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即使等会卓太太输得太多,小悦你也千万别与小秦伤了和气。
自从卓悦告知我郑志华年轻时干过的那一堆破事后,我出于好奇也好,出于想要知己知彼也罢,我每每挤出些散碎时间,都会上网搜索郑志华。
在这信息时代,稍微有点名堂的人信息会挂上网,而像郑志华这种程度,关于他的小道消息简直是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郑志华本就做人底线极低,而他对金钱的看重并未随着他越发风生水起变得冷静起来,他反而更像病态般去算计,去压榨,也因此收割一大波与他利益对立者,在愤愤下选择网曝他。可能郑志华认为他到了无需搭理人言评述的程度,于是网上关于他的起底贴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