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汤隆、王定六、时迁陆续来到南山酒店,只是没有薛永音信。
朱武以为薛永腿脚比不上其余几人迅捷,因此回来慢了,所以只让朱贵派几个喽啰远远的探查迎接。
朱武已知公孙胜投在晁盖庄上,汤隆、王定六也没带回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时迁遇到从北京大名府来的客商,凭借北方口音攀谈之下,得知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府上派出一支商队,押着十一担货物已经出发,不知去向何处。
南来北往见过世面的商人大多十分健谈,也爱吹嘘人脉关系出风头,其实就想扩大交际圈子,得到更多商业机会。时迁去年劫过大名府梁中书的生辰纲,敏锐的捕捉到这则消息的背后意味着什么,立即回来报告给朱武。
无心插柳得到这么一则重要消息,朱武连忙让时迁莫辞辛苦,继续打探这支队伍的情况,包括押送人员和行走路线。
时迁领命去了。
又等了两日,薛永还没回来,不说朱武,就连史进、安道全等人都着了急,纷纷请命要去四处查探。
朱贵连忙安抚各位头领,然后将梁山的探报网撒出去,不出一日便传回消息,一个疑似薛永的大汉被郓城县步军都头雷横抓了去,正监在县城的大牢里。
汤隆气的咬牙切齿,道:“雷横这厮怎么疯狗一样到处乱咬,是不是郓城县对抓人有指标考核。”
陈达道:“也怪薛永这个倒霉体质,别人遇不上的倒霉事,他却躲都躲不开。”
朱贵道:“无妨,我在县里还有些关系,疏通一下花些银两,若薛永没什么罪名,过几日就放出来了。”
朱武让安道全拿出一千两银票给了朱贵,作为疏通之资。朱贵不收,道:“南山酒店原本就有专门与官场打点的费用,不劳朱盟主费心。”
安道全道:“哪里好教朱头领坏钞,只是不知够不够。”
朱贵道:“用不了这许多。”
安道全道:“官场人情是长久之计,以后还有花钱的时候,都要朱头领费心。”
朱贵不好再推辞,这才收下。
知道了薛永的下落,朱贵亲自去了一趟郓城县衙门,打通关节,就中取事。朱武等人便在南山酒店里敬候佳音。
几日前,郓城县里,知县时文彬升厅公座,左右两边排着公吏人等。知县随即叫唤尉司捕盗官员并两个巡捕都头。
本县尉司管下有两个都头,一个唤做步兵都头,一个唤做马兵都头。马兵都头,管着二十匹坐马弓手,二十个土兵。步兵都头管着二十个使枪的头目,二十个土兵。
马兵都头便是朱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原是本处富户,只因他仗义疏财,结识江湖上好汉,学得一身好武艺。
步兵都头便是雷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为他膂力过人,跳二三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后来开张碓房,杀牛放赌,虽然仗义,只有些心地匾窄,也学得一身好武艺。
朱仝、雷横两个,专管擒拿贼盗。当日知县呼唤两个上厅来。
知县时文彬道:“我自到任以来,闻知本府济州管下所属水乡梁山泊贼盗聚众打劫,拒敌官军。亦恐各处乡村盗贼猖狂,小人甚多,前几日唤你等两个,休辞辛苦,将带本管土兵人等,一个出西门,一个出东门,分投巡捕。若有贼人,随即剿获申解,不可扰动乡民。怎么至今没有回话?”
朱仝道:“知县大人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盗贼不敢侵犯,因此多几日不曾有过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