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见他吃惊,心中暗笑,说道:“朱盟主不要告诉我你们山寨在中原各地没有密探,否则也不会对蔡太师的生辰纲如此了如指掌。”
“绿林江湖遍布眼线是常规操作,远不及中原地区居然有人以此为业,佩服,佩服!”朱武道,“西京河南府地处淮西王庆、河北田虎的势力范围之间,通常戒备森严,王庆如何敢去?”
呼延灼又笑了,道:“朱盟主对于大宋还是了解不透彻,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道德伦常败坏的年月,这句话应该反着说,‘有钱能使磨推鬼’,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朱武愕然,抱拳道:“受教了。”
呼延灼言归正传,道:“蔡京、蔡攸一门心思放在朝政上,与官家斗心眼儿,看不住童娇秀,那个傻儿子更是什么也不懂。童贯嫁了干女儿,不便干涉蔡家的事。童娇秀自从再次见到王庆,便隔三差五,三番五次去西京河南府,成就好事。也不知王庆施了什么法子,竟让童娇秀说动了童贯,在朝堂之上说道京西州府防范王庆贼军,军情吃紧,请求从其他地方调军前往征剿。”
朱武道:“枢密院负责调兵遣将,童贯不便宜行事,反而上奏朝廷?”
呼延灼道:“他是要求高太尉调动自己的嫡系部队,坐山观虎斗。”
朱武道:“原来如此,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被围,最着急的自然是他的上司高俅,童贯不想用自己的京西八州府军队替他解围,所以找了个理由让高俅自己想办法。”
呼延灼赞道:“朱盟主果然一点就透,就是这个理儿。所以高太尉便从蔡州、陈州、颍州调集我和韩滔、彭玘三人率军来此。”
朱武道:“依呼延将军所言,那还有什么问题,一万五千官军去对付两万五千淮西军,虽然兵力吃亏,但一则淮西军段二部的两万人围城多时未果,久已疲惫,士气必然受到影响,二则城中李从吉还有五千兵马,若得到将军援助,必然士气大振,主客易位,扭转颓势指日可待。”
呼延灼道:“可是高太尉指示我,将兵将驻扎在此信阳军处,按兵不动。”
朱武意料不及,愣在当场,许久才道:“高俅打的什么算盘?”
呼延灼道:“所以呼延灼请‘神机军师’来,为我指点迷津。”
朱武道:“放了张横,就为了换个主意?”
呼延灼道:“一个张横,不但交到一个盟友,还少了一个敌人,这笔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朱武佩服道:“将军不掌军事,也是一个政治人才。”
呼延灼道:“盟主不做山贼,便在朝中,也定然可以脱颖而出。”
二人互相吹捧,相视哈哈大笑。
朱武道:“呼延将军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呼延灼道:“我只有一点解不开。襄州是淮西王庆与朝廷的必争之地,意义深远。如果王庆打下襄州山南军,将直接面对京西诸州,许州颍昌府将成为东京开封府的最后一道屏障,西京河南府也危如累卵。如今童贯不思进取,拖延施救,高太尉也按兵不动,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