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打电话,已经是关机的状态,她忙又打电话给小李,却被告知,昨晚他过去餐厅的时候,司祈墨并没有在那里,只留言给餐厅经理,说有事情先离开了。
这一刻,言笑笑手足无措。
她竟然连应该去哪里找他都没有任何的方向。
那个娇滴滴的女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觉得好重好痛,也好累。
言笑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入目皆是雪白的墙壁,有些刺眼,更多的是悲凉。
刚进来查房的护士叫他已经醒了过来,走上前看了看她的情况,解释道:“你晕倒了,被人送到医院,因为你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我们没办法联系上你家里人。”
说着,护士将她的手机放在一旁,“充电器是其他护士的,先借给你用下,到时候记得还。”
言笑笑点点头,脑袋有些发蒙,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慢慢地理清了所有的头绪。
电话,女人,还有消失的司祈墨。
她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他变得那么不正常,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又去找了其他的女人?
是觉得自己厌烦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刻,言笑笑只想要把他找出来,当年质问清楚,就算是被甩也得有个理由吧。
她身为他的前女友,最基本的知情权也应该有吧?
司祈墨不停地喝酒,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对于外界的一切找寻浑不在意。
电话不接,门铃不理。他甚至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就这么消失。
司父急得背着双手在客厅里不住地来回走动,公司的股东们,刚刚又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里。
公司一个月一次的股东例会,已经因为司祈墨推迟了好几天,可他倒好,一个电话也没有,一句交代也没有。
司母放下自己手中刚刚织到一半的毛衣,闲来无事,就去书店买了一本针织教程的书,又买了一些羊毛线,想要亲手给言子明织一件毛衣。
以前,司祈墨小的时候,她便想要让他穿着自己织的毛衣去学校,可当时她每天都忙着帮司父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
一直以为,自己这么简单的心愿就要泡汤了。毕竟,司祈墨已经长大了,再穿着自己织的毛衣,只会被人笑话吧?
没想到,现在倒是可以在自己的孙子身上实现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能不能坐一会儿?这么来回走动,我头都被你走晕了。”
司父看了司母一眼,心中虽然不乐意,可看她的模样,似乎真的并不舒服,只能在一旁坐下,然后将压在自己屁股下面的遥控器重重地拍在茶几上,“打电话给她,问问看司祈墨究竟去哪里了!真的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言笑笑接到司母的电话时,听到她并不算客气的质问自己司祈墨的下落,言语间仿佛都是她把他藏起来了,仿佛她就是以前的妲己一般。
她苦笑了一声,“阿姨,我也在找他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她这般反问了一句,没心情去理会自己说出口的话,是否能入得了司母的耳朵,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医院里打了两瓶点滴,烧已经退了,可脑袋依旧很沉,很重,走在地上,仿佛自己的肩膀上扛着千斤重的东西一般。
再次打了一通电话到司祈墨的手机,依旧关机,这样的身体状况,她并不想要继续找了。
从医院出来后,她打车去了郎隐家,可这里也没有人。
她也不想打电话,就这么蹲在门口,也不知道到底蹲了多久,双腿发麻,终于听到了“叮”的一声,刘欣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笑笑,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嘛不打电话给我,就这么蹲在这里?”
“也没有多久。”言笑笑扯起嘴角,牵强地笑了笑,想要站起来,可双腿麻的她根本没办法直起身子。
她只能伸出双手,“安安,扶我一下,我站不起来了。”
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言笑笑直接指了指右手侧的客房,问道:“安安,现在你睡在这里吧?床借我睡一会儿,我有点困。”
“诶,笑笑,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睡觉吧?”刘欣安话音刚落,回答她的只有房门关上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难道在家里睡不好觉吗?看她好像很累的样子。”
郎隐现在已经差不多适应了黑暗的生活,对于这个熟悉的地方,他现在不用人搀扶,也能顺利地走到自己想去的角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刻,他就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慢慢地走过去,顺利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刘欣安,鼻尖绣着她的气息。
他轻笑了一声,“你觉得你在这里,能好好地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