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敲击着言笑笑的心。
离开?这也是她无奈之下做出的一个决定。
在自己的心好不容易接受了一个人,并且开始期待和他一起共谱三人以后的生活,现在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低垂着头,避开他的视线,平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以后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就当我和明明,从来没有出现过。”
“从来没有出现过?”司祈墨冷哼了一声,阴寒地重复了一遍。
他双手捏着她的双肩,止不住地摇晃着,几乎是低吼着:“你告诉我,要怎么样当做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做不到,将一个已经霸占自己心的女人当做只是一个幻影,她就像是空气,没有了她,自己也就没办法继续生活了。
言笑笑觉得脑袋有点发晕,她任由他晃着,没有任何的挣扎,只是在他停下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能走了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空气死一般的冷寂,司祈墨没有开口说话,却也没有松开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言子明冲进来,拿着手机,有些焦急地说:“妈咪,安安阿姨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还处于昏迷。”
什么?言笑笑睁开双眼,有些结巴:“你……你听谁说的?”
“安安阿姨的妈妈打电话找你,刚刚告诉我的。”
言笑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住地猜测,刘欣安怎么会好端端地从楼梯上摔下来呢?还在昏迷,是不是情况真的很严重?
司祈墨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安抚道:“没事的,现在我们马上就回去!”
这一天,不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就是坐在飞机上,饶是铁人一般的司祈墨,此刻脸上也满是疲惫。
可看了眼身边精神恍惚的言笑笑,他更加担忧。
他不禁想起,起初见她,只觉得这女的霸道无理,一张嘴巴巧得总是让自己生闷气,当时还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性的存在?
可随着日渐的接触,他慢慢发现,她的坚强,她的霸道,她的无理,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
撕开她脸上的那一层面具,他才知道,她是这般隐忍,这般没有安全感,也是这般的重情义。
他心疼她,第一次甚至想要代替她痛,代替她去操心所有的一切。
下了飞机,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病房里,只有刘妈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无声地擦着眼泪。
言笑笑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蹲下,握着刘妈妈的手,眼泪已不可遏制地溢满了眼眶,哽咽着问:“阿姨,怎么回事?安安怎么会好端端地从楼梯上滚下来呢?”
“都……都是那个石头!”刘妈妈捂着嘴巴,压着自己的哭声。
言笑笑一愣,过了几秒反应过来,刘妈妈嘴里说的“石头”是谁。
原来,石明辉虽然看着老实巴交,实则却是一个花花大少。
刘欣安无意间看到他在手机里,与一位美女聊着露骨的话,震惊之余只觉得恶心,于是当即提出分手。
可石明辉本来就是看中刘欣安家中的财力才愿意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同意分手?
谁也不知道俩个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在刘妈妈端着水果,准备送去房间给两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她扔掉手中的果盘,冲过去,刘欣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言笑笑扯了张纸巾,帮刘妈妈擦了擦眼泪,说:“阿姨,不要哭了,安安一定会没事的。”
刘妈妈紧紧地抓着言笑笑的手,指甲嵌进了她的皮肤,说:“可是……医生说安安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现在,你叔叔又在国外,我不敢告诉他,怕他……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阿姨,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没事的。”言笑笑只能尽力去安慰。
一旁的司祈墨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然后拿出手机走到病房外。
再回来的时候,他走到言笑笑身侧,低声说:“我有个朋友,是脑科的权威,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明天就能过来。”
“真的吗?”刘妈妈忘记了哭泣,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祈墨,问:“他真的有办法救安安吗?”
这一晚,言笑笑放心不下刘妈妈与刘欣安两人,便让司祈墨带着言子明先回去。
送他们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紧抿着嘴唇,说:“司祈墨,谢谢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司祈墨抬起手,本想要抚摸她的脸庞,可看到她下意识地闪躲,眸光暗了暗,最终只能放下手,低声说:“照顾好自己。”
第二日一大早,司祈墨便带着他的朋友来到了医院。
那人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了解了一下情况,查看了一下刘欣安的脑部ct,当即说:“脑部有血块,需要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