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司祈墨赶到医院的时候,刘欣安正坐在输液室里挂点滴,边上坐着一名男子,时不时地与她聊上几句。
那男子见到他们,忙站了起来,客气地说:“你好,你就是言笑笑吧?我是林旭东。”
点头示意,言笑笑指了指站在身侧的司祈墨,介绍了一句便在刘欣安的另一侧坐下。
只见她唇色发白,这几天的连续上班,已经让她两边的脸颊凹陷了下去。
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脸庞,此刻看上去更是瘦的可怜。
她关切地问道:“吃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严重?”
刘欣安扯起嘴角,虚弱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吃了一包过期的方便面,当时太匆忙了,也没顾得上看生产日期。”
话音刚落,一旁的杨旭刚出声道:“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麻烦你了。”言笑笑示意司祈墨送他出去,继而看着刘欣安,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你这个工作清闲,可是你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被阿姨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得心疼死。”
刘欣安沉默不语,她扭过头,紧闭着双眸。只一瞬,眼眶已然泛红。
她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只有用工作麻痹自己,我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他,笑笑,我真的好想他。”
想他……
言笑笑沉默了,看着此刻的刘欣安,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上次郎隐的透露,听着让人如此的心酸。
她知道,郎隐因为自己的职业问题,不肯袒露心扉,那除非他不再从事佣兵……可是,可能吗?
他的手底下有一波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如果他不再从事,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已经习惯用拳头武力讨生活的他们,重新回归到这个社会,又有哪里肯容纳他们呢?
过了片刻,言笑笑只能尽量捡着一些开心的事情来说一说,例如言子明刚刚的揶揄,他的嚣张。
只是,这些往常最能引起她附和的话题,此刻她却是兴致缺缺地说:“笑笑,我有点累,想要眯一会儿。”
司祈墨虽然暂时将公司的事情放下了,但依旧有一些需要他决策的文件,都会由小李送过来给他审阅。
这日,小李提前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司祈墨的位置后,便驱车前往,只是途中经过郑家门口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一辆救护车从郑家驶了出来。
他踩下刹车,停顿了几分钟,继而才又发动车子。
司祈墨示意小李将文件放边上,先来帮他看看,哪个室内设计更好的时候,看到小李一脸犹豫地看着自己。
他将方案往桌上一放,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小李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如实相告,“司总,刚刚我看到了一辆救护车从郑家开出来。”
司祈墨紧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你去调查一下。”
“刚刚收到消息。”说着,小李双手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正是短信的界面,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郑瑾萱割腕自杀。
她割腕自杀?
司祈墨不由地一阵震惊,按她的性格,只会伤人却永远不会伤自己。
当初,他也正是担心她会对自己父母或者言笑笑母子用什么阴谋,这才以代理权为条件,得到郑父保证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件事,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司祈墨想了片刻,凝神道:“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我父母知道,至于代理权的问题,你这两天加快一下速度,尽快解决掉。”
“知道了。”
而此时,医院的急救室里,郑瑾萱在医生的抢救下脱离了危险,刚刚苏醒。
郑母红着眼眶伏在一旁,“你这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割腕自杀!你难道自杀前,都不知道想想你爸妈吗?”
郑瑾萱将头扭到一旁,不去看他们,“我想你们,那爸爸又想我了没有?就用我的婚事换一个代理权,难道我在他心里,就只有这么点地位吗?”
郑父沉默了片刻,伤痛在他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继而便又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他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我有没有教过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知道这场婚姻是不可能再继续了,那就要利用它剩余的价值,把它折现。”
这一套说法,放在之前,郑瑾萱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