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里,自己的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知道怎么样在特有的条件下,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父亲,冷若冰霜,没有一点人气可言。
郑瑾萱眯了眯双眸,手腕上的间隙传来的疼痛,无不在提醒她受到的侮辱。
她一去公司,但凡看到别人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便会觉得那人一定是在嘲笑自己,讽刺自己。
她想过将司父司母列为自己的报复对象,可当她做好了一切打算,却被郑父全部毁了。
他就因为一个代理权就将自己卖了。
过了片刻,郑瑾萱对着郑母伸出手,“妈,把手机给我,我想要给他打电话。”
看着自己原先生龙活虎的女儿,此刻却是被折腾到差点失去了性命,与失去她相比,郑母倒宁愿她随心所欲地去做吧。
所以,郑母不顾郑父的眼神,将手机递给了郑瑾萱。
“我住院了,你能来看下我吗?”郑瑾萱在司祈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便忍不住红了眼眶,近乎祈求地说了这么一句。
司祈墨皱了皱眉,没想到竟然是她的电话。
她的手机号码早已经被他删除了,所以在他听到电话响起,看是陌生号码,便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里不停地传来郑瑾萱问的,“好不好。”
迟疑了片刻,司祈墨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去拒绝,想着这些事情当面说清楚或许更好,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半小时后过来。”
司祈墨调转车头,边开车边按出了言笑笑的电话,“公司有点急事,我赶过去一趟。”
原本,两人是约好一起出门享受晚餐。
言笑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也化好了淡妆,现在却被临时通知放鸽子了,心中说没有任何的失落,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她还是尽量故作轻松,“那正好,我晚上可以陪安安聊会儿天了。”
病房里,司祈墨站在床尾处,看着病床上挂着点滴的郑瑾萱,手腕上一圈的白纱格外地刺眼。
搁在以前,别的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无关。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
可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遂答应了她,有了这一趟医院之行。
郑瑾萱扯起嘴角,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墨,你终于来了。”
司祈墨点点头,直接说:“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之前结婚的事情,是我父母与你父母定下的,我是什么态度你一直都很清楚,没必要为了我再去寻死觅活。”
说完自己想说的,司祈墨便决定离开。以后她再发生什么,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郑瑾萱见他要走,直接拽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墨,先不要走,再陪陪我好不好?”
司祈墨头也不回,直接说:“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待着害怕,我给你请一个看护,让她陪你。”
“不用了。”郑瑾萱哽咽着声音,“我只想要你陪我一会儿,只要你陪我这一会儿,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彻底放手。”
说话间,她已经从病床上走了下来,紧紧地拉着司祈墨的手,不肯放开。
僵持了片刻,司祈墨佛掉她的手,转而在一旁坐下,看了眼手腕处的手表,“半个小时。”
看到他愿意坐下,不再坚持离开,郑瑾萱止住了哭泣,扬起嘴角,从他面前经过准备回到病床上的时候,状似不小心,被床脚绊住了,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
这日,言笑笑接到言子明的电话,说要回来了,让自己去接他。
她吃了个早餐,正准备出门,就见一个人将一个信封丢在了刘家门口,便快速离开了。
速度之快,她只来得及看到那人的背影。
言笑笑皱了皱眉,弯腰拾起信封,只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这年头,还有谁会给自己写信?
她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却是刺痛了她的双眼。
这一刻,她从头凉到了脚。
照片上的两个人是这般的亲密,他坐在沙发上,她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
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晃动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拍出这样的照片?
言笑笑正准备收起这张照片,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照片右下角处的时间。
那一天,不正是两人约好吃饭,自己却又被他放了鸽子的那一天吗?
那一天,他不是告诉自己,公司临时有事要忙吗?
难道,所谓公司的事情,就是去见她吗?
“言小姐,可以出发了吗?”
征仲间,小李已经开车停在了一旁。今天由他陪自己去接言子明回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忙将照片收进了包里,她收拾好自己的胡思乱想,牵强地露出一抹微笑,“我都弄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