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怎么精彩的笑话，一个好象怎么也挤不出笑容来捧场的观众，艾天冬自嘲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确实没有讲笑话的天赋。不过我想试一下。你呢，你想试一下吗？白沅。”

他没有说试什么的内容，可那寂寥的自嘲却让白沅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个和她一样懒散的男人！大概一个可以猜想得到的复杂过去。他想试着改变，而她该试吗？

白沅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高兴墙内那一幢隐约可见的希家三层回形楼，重重的点头了。艾天冬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有点凉，始触的一瞬间有莫名的躲闪，可最终她没有真正的躲开，而她的手指也在他握紧了她后，一点点的回握过来。

一个微凉一个温暖的接触，如此久违。

两个人对视一眼，全笑了。那样青涩的行动，有点象曾经的曾经，真正青葱的岁月里那样的小心翼翼。虽然有点可惜，那样的起因不是因为相爱。可起码，他们决定——爱一回自己。

“明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据打听来的消息，白沅平常不在家住，礼拜六早上回家，礼拜天傍晚离开。这是白爸爸白妈妈允许她出去住的条件。艾天冬不想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挑战一些所谓的权限。

果然白沅点头了，她接过他的手机，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输在了里面。以前约会两次，都是她主动到医院找他，而也许，以后不会那样单调了。

果然礼拜天的下午五点正，白沅的手机铃声准时响起。艾天冬说他开车就在附近。而白沅自然接上一句，那你过来接我吧！

白爸爸白妈妈兴高采烈，总算女儿有个看中的男人了，而且比之仁爱的那些家伙，艾天冬的华裔身份，学历资质都让他们更加满意。

所以，眼看着女儿出门后，白妈妈兴奋的对老伴讲：“你说以前是不是咱们找的人，小沅都看不上眼呀。”怎么住院医师主治医师一堆都不行，来个副主任就搞定了？

白妈妈如此想，白爸爸不予置评，只抬头瞟了一眼阳台上抽烟的儿子，无奈摇头。小沅从小就喜欢和白渊置气，这几年原以为她大了，好些了。却不想还是这样。

白渊如今是副主任了，而她不愿意她的男人比他差劲。

头一次约会，艾天冬有备而来，一支包装精美的白玫瑰，在白沅进车后，第一时间送到了她的手上。

他没有把车开到宿舍区门口，也没有站在车边表示殷勤。不是他不会，或者个性矜持。只是在这个微小脆弱的开始，过多的表现会让大家都觉得尴尬。

而白沅似乎很满意他这样的适度，接过花就笑了。虽不及那一刻抬头的惊艳，却是一个有温度的笑厣。

“咱们去哪儿？现在吃饭有点早吧？”尤其是在六月的南京，这般暑热，晚上八九点才是人流最多的饭点。

白沅一时也没有计划，她和希勤的交往，从来瞒着所有人，偷偷而且地下。乍一次真正正常的交往，其实她完全没有腹稿。不过：“你应该知道吧？你有过女朋友的，不是吗？”

这是一个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存在。艾天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方式揭开。可白沅说得坦诚，倒让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一边踩油门徐徐往外行车，一边淡淡笑讲：“可是情况有些不一样。我和爱薇是大学的校友。我们相处更多的在学校。图书馆、实验室还有实习医院。在美国想考到实习医生资格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和她都很忙。”

“可是我也不太清楚。”

见艾天冬狐疑的回头看她，白沅笑了。把脸扭到了右侧，可那边……现在却是仁爱医院。从她家出来，总会看到它。一个让人讨厌的所在。

“我和他……是早恋。中国和美国的情况不一样。老师和家长们都不允许孩子们早恋。所以我们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后来高中毕业，他到外面上大学了。所以，我也真的不知道。”

白沅的话有些结巴，她没有透露那个男人的名字，艾天冬不好奇。让他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们几岁开始早恋的？”

如果高中毕业就分手能让她思念到今天，那么那之前的岁月该是多长？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很不好回答。如果白沅说她们从小一认识，那么很容易让他猜到是谁？毕竟希家真正外流的孩子只有希勤一个。其他人虽也全部让希爷爷安排了进修计划，却全是在国内。

“不会吧！就这么甜蜜？还是已经想不起来？”这句是扎扎实实的玩笑了。白沅笑着托腮，靠在车门扶手上看外面已经过去的仁爱叹息：“大概是想不起来确切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