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中国式的客套,让艾天冬干脆露出苦笑。他与她总是有些不搭线,牛头不对马嘴。虽有一时心动,可终究难得长久。所以,也许今天的初衷会是正确的选择。
"白小姐,我想我们的性格可能不太合适。"
原来是为了这个。白沅低头轻笑,可那样的笑容却已经没有了适才的惊艳。看着寡白。
"所以,您是来和我分手的吗?"
白沅很平静。三十几次的相亲经历里虽然最后留下的大多是趣味。可在开始也是有几个书呆子认真的,这样的场景她经历过,所以十分熟悉。她很体贴人意的帮他搭梯子,并以确切表情来表示她并无伤感,你大可不必有心理负担如何?可是,她低头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以再给我一段时间考虑吗?”
当过时的心境需要重燃时,哪怕好奇也不那么容易。岁月洗炼出的淡然,连自己都会觉得无趣。白沅虽然如他一样的冷淡,却在他的眼里仍是有趣,仍可引发他的好奇。而她今天那一瞬的惊喜和失落,则让艾天冬的心里滋生出一种说不明白的心境。好象和白沅的关系瞬间亲近了许多,而这种亲近,毫无疑问是这几年来中在别人身上不曾有过的。
他不想放弃,可白沅却已经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每个她觉得还行的男人都会问她要时间?希勤问她要了十年,让她等他。而这个艾天冬居然也要问她要一段时间?甚至没有明确的标的。而她又为什么要给?与希勤的孽缘属于人力不可控的年少无知,可眼前这个艾天冬算什么?
所以,白沅后退了半步,坚定的摇头。
这是她第一次在艾天冬面前表明干脆,那样的利落却让艾天冬有些苦涩。可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所以他笑着对她说拜拜。
和平分手,各走各路,本应该是这样的剧情,却戛然而止于一辆自巷口处突然转进来的玛莎拉蒂。
吱的一声停在了二人的身侧,然后车顶滑开,一个俊美嘻皮的男子笑嘻嘻的打趣过来:“白沅姐,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艾医师啊。站这儿干什么呀?难道你已经打算把他带回家了?”
白沅眉头一皱,还没有及说话,那个惹祸精已经笑嘻嘻的挪到副驾这边来,伸手和艾天冬打招呼:“你好,我是希淙。泉水淙淙的淙。牙科的,刚从外地回来。小白沅姐三岁,勉强也算是青梅竹马,你要是乐意把我当成未来的小舅子也可以。只要请我吃饭,什么时候叫姐夫,完全没有问题。”
艾天冬到仁爱后就已经听说,仁爱虽然是希家的产业。可希家和白家几乎是一家人。以前觉得有点悬,可现在瞧这希淙的架式,倒象是挺象那么回事。至于他提的那个建议,艾天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白沅,而白沅已经开始训他:“你胡勒勒什么?凑巧碰到的而已。赶快滚,别在这儿胡闹。”
希淙嘻嘻直笑:“好。我知道我碍眼了。我滚,行了吧?那个姐夫啊,拜拜,下次请我吃饭啊。我要求不高,谭宫就行。”连踩油门带放炮,车都跑没影儿了,还能听见空气里飘的尾音。
艾天冬失笑:“他倒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
这话说别人,也许白沅懒得回一句。可那是希淙,自小到大,唯一一个不惧她冷淡的家伙。虽然他们之间其实算不上真正的亲切,可至少是别人没有的熟稔。
“是啊。他就是那么个性子。”让人有时候烦他烦得厉害,却无论如何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们很熟?”
艾天冬让开身子,和白沅一道慢慢的在这条小路上晃悠。
才是早上八点,温度还算是适宜。长长的柳绦随着一点点的微风摆来荡去,莫名的让人心境松软。对于希淙,白沅其实有很深的羡慕:“他和我一样,是两家里学习最不好的垫底。可他和我也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高兴。哪怕刚让打了手板,下一刻也能高高兴兴的去看电视。”
“那倒是个好性子。不过他怎么学了牙科?我看他那个样子,还以为他会去妇产科。”
什么?白沅脚下一扭,差点摔倒。艾天冬扶住了她,却一本正经的讲:“难道不是吗?红色的玛莎拉蒂,迪奥的衬衫,爱玛士的钱包,典型的花花公子作派。”
这人一眼可以看了真不少!只是:“那和妇科有什么关系吗?”
白沅知道答案,却问得有些咬牙切齿。而艾天冬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充满趣味:“怎么?难道他喜欢的不是异性?而是同性?噢,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他该去泌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