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好半天,青水才慌张失措跳起来,下意识地左右四顾,这才问:“你……你说真的?”
“哎呀,我的少爷,当然是真的。”刘进急道。
“怎……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老爷一下午都在院子里乘凉,刚才做好了晚饭,我去喊他,半天也没个动静。我还以为他是睡着了,靠近一瞧,才发现身子已经凉了,人也没了气息。”
青水皱起眉头,一颗心跳得厉害,还是不能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他有满腔疑惑要问,可是这个节骨眼,却又无从问起,慌得两只手抖个不停。还是白慕华稳得住,忙道:“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便带着青水和羽刀往阎府赶。
进了门,绕过影壁,阎木昔还坐在院中树下,垂着头,整个人已没了半点生气。不知为何,青水心中竟没有半点伤心,很自然地接受了义父就这么死去的事实。
他自幼过得孤苦,在亲情上的感受并不深。若亲人有难,他自然愿意拼尽全力相救,即便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可一旦死亡成了事实,他也就没什么好惋惜的,正应了那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青水发愣的时候,白慕华已上前,探寻阎木昔的鼻息,又仔细查看他身上要处,眉头皱了起来。
羽刀看出不对,问道:“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白慕华眉头紧锁道:“没有!阎教头身上没有血迹,没有外伤,看起来不像是为人所害。可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
羽刀不解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阎教头毕竟上了年岁,这次又在牢里关了这么久,身体熬不住就这么去了,也……”
这话虽然解释得通,但白慕华还是心有疑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羽刀又道:“我在廷尉司这段时间,听了不少这样的事例,上了年纪的犯人在牢里关着,用刑也好,渴着冷着也好,都不容易死。反倒是一出狱,心里那口气松了,说去就去了!”
青水和刘进一听这话,越发相信阎木昔是自然死亡,可白慕华仍不肯放松,顿了一会儿后又运功在手,往尸体上探去。众人看得十分不解,却见他脸色越来越凝重,末了,已是神情十分惊恐。
羽刀从未在父亲脸上看到过如此神态,也吓到了,忙问:“爹,怎么了?”
白慕华道:“你去趟衙门,叫秦捕头过来吧。”
羽刀疑惑道:“叫老秦干什么,这又不是命案……”
这话一出,三人才发现不妥,六只眼睛死死地望着白慕华。
他叹了口气,解释道:“阎教头体外没有伤口,看起来和自然死亡一模一样,可我刚才用内力探了探他的脏腑,发现心脏整个被震碎了!”
“什么?”三人一齐惊呼起来。
刘进见他脸色严肃,便知所言非虚,连忙派人去府衙报案。
这时,羽刀问:“爹的意思是说,阎教头之死并非天意,而是人为,是被人用强大的内力直接震碎了心脏,是吗?”
白慕华一脸凝重,没有作答。
刘进慌道:“可是,白掌门,老爷一整个下午都在院子里坐着,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根本没有看见有人来啊,怎么会被人杀了呢。再说了,我家老爷就是六阶武者,武功之高在整个晋原府也没几个对手,便是有人能打得过他,那也得打起来才能分胜负啊,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这么震碎了老爷的心脏,要了他的性命呢?”
羽刀也道:“是啊,爹,这也太奇怪了。上次那个霍家剑派的霍羽笙,武功高至六阶顶级,也在几十招之后才打败阎教头。要说有人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甚至连阎老先生自己都没察觉,不费吹灰之力就取了他的性命,我是不相信。再说了,仅凭内力便能震碎一个人的心脏,这……这内力得深到什么地步!”
青水在旁愣了许久,听到这里才神色一凛,惊道:“或许……不是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