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青水便知道了这姑娘的身份,也知道今天这误会可是闹大了,连忙大喊:“搞错了,孟姑娘搞错了,说你爹是马夫的不是我!”
孟红鸾挥鞭子的手一顿,冷道:“你怎么认识我?”
青水慌道:“方才姑娘自己说的!”
本是平常的一句话,落在红鸾耳中,却觉得这小子是在嘲笑她笨,越发气得脑袋冒烟,抡着鞭子像把刀似的横砍竖劈,一副要把青水打死的架势。
青水一边跑一边躲,一边惊慌大喊:“孟姑娘,别打了,真的弄错人了,真不是我说令尊的坏话!”
孟红鸾根本不听,只管甩鞭子,青水即便躲闪及时身上也挨了好几下,身上衣服也破了,脸上也都花了,整个人落魄不堪。青水又急又气,见这架势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一咬牙一跺脚,瞅准时机直接上手将甩来的鞭子接在手中。
“啪”的一声,鞭子应声停住。
青水只觉得手上火辣辣的疼,几乎难以成拳,却用了所有的劲力才将一条马鞭狠狠攥住。
孟红鸾抽了好几次,没能把鞭子抽出来,恨道:“放开!”
青水愤怒不已,却还是道:“孟姑娘,在下必须解释清楚,说你爹是马夫的人不是我!”
“还敢狡辩,难道你不是鸿运镖局的人吗?”
“我不是啊!”
“信口开河!分明今天只有鸿运镖局的人来买马,你还说你不是!”
青水急得抓耳挠腮,忙道:“我是来买马的,和鸿运镖局的人是一起来的,但我不是鸿运镖局的人!”
红鸾这才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没料到眼前的情况。
“孟姑娘,你真的打错人了!”
红鸾昂着头,又问:“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
青水脱口便要说出汤如海的名字,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心想,这位孟大小姐这般泼辣,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要是把汤如海交待出来,她必定要去找他又是一顿厮打,闹得厉害了,今天的生意可不要泡汤?
想到此,青水还是决定要以大局为重,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还是不知道?”红鸾疑道。
“知道,但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
这话一出,倒叫孟红鸾颇为吃惊,上上下下将青水好一番打量。青水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孟大小姐已经卸下了满脸愤怒,不知为何,又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把他看得莫名其妙。
红鸾笑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替别人挨了打,还要替别人说好话!”
说着,将鞭子抽一抽,似是要停战的意思。
青水却不敢放手,直到红鸾再三保证不会再打他,这才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掌。方才挨打的时候还不觉得多疼,如今停了战,他才感觉到身上钻心的疼痛,几乎滚倒在地上。
孟红鸾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上前查看青水的伤情,又从身上翻出一个小瓶子,倒出药膏抹在他手和脸的伤口上。青水瞧得好不诧异,方才见这位孟大小姐风风火火,还以为是个不拘小节的莽撞人,如今见她上药包扎动作轻柔,宛如一个小家碧玉的闺阁女子,如何不吃惊。
上过药,把伤口包扎好,红鸾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这药膏是我营马帮的老大夫自己研制的,对外伤非常管用,你这点小伤,有个三五天就好了。”
青水听她这话,好像这伤是他自己弄的,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当下也不争辩,问:“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伤药?”
红鸾俏眼一飞,洒脱笑道:“我们这养马驯马,摔伤是常有的事,不随身带着伤药怎么行!”
青水看得一愣,不知为何顿时脸色绯红,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红鸾突然问。
“陈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