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忍不住拿眼睛瞟他,虽然从他的话里已经猜出来,今日骤然来访定是有人编了谎话,然而听到她病了立马就来探望,这般举动便足以让她开心不已。
不多一会儿,饭菜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配米饭,香气四溢十分诱人。
羽刀也顾不得面子,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把盘子扫得精光,打着饱嗝赞叹道:“顾姑娘,你的手艺真是绝了……”
木兰自顾收拾碗筷,笑道:“白大哥,你可以叫我名字,不必这么见外!”
羽刀倒是一愣,有些惭愧,张了张口才轻轻喊了一声:“木兰。”
木兰“唉”了一声,已然面色绯红。
雪后的深冬,天色暗得晚,不到酉时天空便已擦黑。羽刀看着时候,提议要告辞,却被木兰留道:“下雪天不好赶路,你现在走,保不齐还没进城城门就关了,那该怎么办?”
羽刀有些犹豫,总觉得紧着赶路应该能准时进城。
木兰又道:“再说,你难得来一回,不和我爹吃个饭吗?”
羽刀这时便知,顾姑娘定是误会了什么,很想解释清楚,可瞧着她一双杏眼中满满都是期望,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吐出两个字:“好吧!”
夜色黑下来,小镇亮起了灯火,照得积雪都透着红光。
鲁班居虽有七八个人族人,可真正住在这里的,只有顾保笙和顾木兰父女,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居所。晚饭并不如何丰盛,桌上的菜却无一不精美小巧,显示出了做菜人十二分的心思。
酒烫得热热的,筛进杯中,溢出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
顾保笙瞧着羽刀和木兰坐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不由自主想起了亡妻,早已尘封的心田再一次泛起了苦涩。他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即使女儿看中的人入不了他的眼,对女儿的愧疚也让他不能不想尽办法,满足她的心愿。
只是凡事要有个度,白家这副吃定他们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以至于打定主意,如果到过年之前白家还没有任何表示,即便女儿伤心他也一定要斩断她对白羽刀的心思,却没想到,这小子却突然来了……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顾保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端起杯子要饮,又瞧了瞧羽刀,将杯子朝他伸了过去。
羽刀见状,连忙举杯,颇有一副女婿见老丈人的感觉,两人都一饮而尽。
顾保笙不善言辞,羽刀也不是自来熟的人,两个人便这么一言不发,一杯又一杯地喝了下去,不多时,两人都醉得一塌糊涂。
夜已深了,木兰想要叫醒父亲,将他扶到房间休息,听着他声声喊着母亲的闺名,心中有些发苦,转头瞧见睡到起鼾的羽刀,脸上又浮起笑容来。